冬日的寒風刺骨的冷,一下一下刮在人的臉上火燒火燎的疼,即便是如此也絲毫不影響大家過年的熱情。當然了,這隻是對於其他人而言,對於容芸來說並無什麼區彆。出來與否,熱鬨不熱鬨都是一樣的。
如今的她已經是心如死水,不起半點波瀾。
早在到鄭家時她便已經決定了,若是這事兒結束,她這條賤命還在,她便削發為尼從此常伴青燈古佛。一生吃齋念佛,行善事為自己過往所做的那些事贖罪。
她的想法不曾與其他任何人說過,也並不打算跟彆人說起。
不管曾經容芸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但至少在宋氿這件事情上,她是起到了關鍵因素。若非她及時的將東西給偷了出來,宋氿現在指不定還在昆山,哪裡還有團圓一說。一碼歸一碼,在這件事情上,晚歌是感激她的。
下午時在鹵肉鋪的後院兒裡,容芸聽到這些話撲哧一聲笑了。她讓晚歌彆感激她的,沒什麼好感激的,且先不說這本就是交易一場,算不得誰感謝誰的。此外,就憑宋氿的本事若真的想解決,宋氿又何須她幫忙的。
說白了,也就是宋氿不想去動用他的那些關係,雖不明白為什麼。但事實確實如此。她啊,也不過就是繞圈子裡的那個多餘的而已。
觀其神色,容芸開口問道:“他還沒有告訴你嗎?”宋氿的身份就像謎一樣,令人捉摸不透。
其實有時候她還是挺好奇的,她很想知道為什麼宋氿一個屠戶會有那麼大的本事。而有這麼大的本事為什麼不用,反而給人壓著打。讓明明可以很快就解決的事情,結果兜兜轉轉繞了一個大圈子才解決,這是她很想不明白的。
不過恩情擺在那兒,人家讓她怎麼做,她便怎麼做。
“沒有。”晚歌大大方方的回答:“他不說,我便不問。”
其實宋氿一開始的時候不小心露出馬腳,那時候人還會試圖的解釋掩飾過去,不讓她知道那些事情。而現在大概是馬腳露得太多了,已經懶得掩飾了。不過即便是如此,誰也沒有說去捅破那一層的窗戶紙。
容芸聽了她的想法,頓時笑了笑說她們兩個就像是在相互玩兒捉迷藏一般,明明知道對方藏在這裡,卻為了多玩兒一會兒,多留住些時光的,都不曾開口出聲去驚擾。
“也許吧!”晚歌回應道。
見狀容芸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道了一句不管未來如何,多珍惜現在的日子,享受當下的時光。
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也猜不到的,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去好好的珍惜現在,過好每一天的。
反正她敏銳的直覺告訴她,也許事情還沒有完......
晚上所有的人湊在一起吃飯,一桌子的好菜是為了答謝容芸的付出。牢房裡什麼樣子晚歌也是去看過的,那裡頭你想吃頓好飯,睡一個好覺那完全是奢侈。她到現在對於第一次去牢房見容芸,容芸那狼吞虎咽的模樣記得特彆清楚。
為此她特意的買了菜,拜托杜春做了一些,隨後又訂了一些。算是接風洗塵,也算是感謝,同時也算是遲來的團圓。
這一頓飯容芸吃得格外的認真,也很是開心。
飯後晚歌本是打算請容芸去她們那兒暫時先落腳休息的,她們後邊兒灶房旁邊的那一小點兒給蓋成通鋪,雖然是有點兒擠,但隻是單純的睡覺還是沒什麼問題的。至於後邊兒,她們打算在鎮上看一處小院兒買下來,不然以後有了孩子,住在店鋪裡沒有多餘的地方置放孩子的東西不說,住的地方也就隻有那麼一間屋子的,顯得過於擁擠什麼。
久香坊開了也有這麼久了,儘管開頭那一段的時間因為宋氿的緣故,生意遭受到了一定影響,不過有蘇柔分擔,加上紅樓的訂單,後邊兒鋪子生意有慢慢起來後年底一清算,還是掙了不少,哪怕分了蘇柔一半,她們依舊是賺了不少。買下一小院兒那是沒問題的、
如此說來,她們現在勉強也算是小有錢人家了。
除了她們以外,杜春也是想在鎮上看一處院子的。她倒不是因為擠,或者是孩子什麼的。鹵肉鋪的後院兒的還算是可以的了,她買主要是想著日後將她們二人的父母接過來一起住。
如今掙了些銀子了,有那個能力將日子過得更好,那怎麼辦能夠忘記掉老一輩的人。錢,銀子那是一輩子都掙不完的,但時間、生命卻是有限的。她更希望錢也正,但也彆忽略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