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豐的消失除了讓宋氿他們提高警惕以外,另外兩撥人得到消息的時候,亦是麵色凝重。
“莫不是被對方抓走了?”李章背著手站在窗戶前,手指動了動。他問了一個與宋氿同樣的問題:“可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人消失前曾有泔水車進去過,就再無其他的了。”董明老老實實回答。
“可有查看泔水車?”
“那泔水車進出的時候,屬下特意留意過那人,確實是同一人不假。”此外他還是覺得不放心,特意的讓一個人前去跟著泔水車,他和另幾個兄弟繼續盯著的。
盯著鄭豐的除了他們還有另一行人,他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輕心,稍微差池他就沒辦法交差了。是以他隻能派出一個人去盯著的,留下其他人,以防發生什麼變故無力與對方抗衡。
沒想最後還是........
“屬下該死,請大人責罰。”董明跪在地上請罪。
李章沒理會他的,而是繼續問道:“那泔水車最後可有發現什麼?”
董明搖搖頭說跟上去的那個人並沒發現什麼,就一家一家的收泔水,收完後拿到鎮外處理了,並無什麼奇特之處的。
李章摸著手上的戒指很是平靜的開口道:“你知道這件事情對我而言是多麼重要嗎?”
“屬下死不足惜。”董明腦袋低垂緊挨著地麵,他心裡自然清楚這件事情對於李章來說是多麼的重要,自己將事情給搞砸了,就是以死謝罪都無法彌補。
李章對著窗外長歎一氣:“如今說這些又有何用。”
作為侍從跟在李章身邊已經好些年頭,可以說董明是李章身邊的紅人,也是他的左右臂膀。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都交給他私下裡去辦,砍了董明,那無疑是砍了他的臂膀。
原本人消失就已經夠他頭疼的了,再自斷一臂他怕不是瘋了。
“就是把你拉下去砍了,該消失的還是消失。與其如此,你倒不如好生的想想如何戴罪立功。”說罷李章揮揮手讓他下去,他現在需要好好的靜靜,想一想。
窗外是春暖花開,窗內是陰雲沉沉。李章手搭扶在窗柩上,眼底一片寒意。
他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這之上,不可能說因為一個鄭豐消失而就此結束的。人要找,案子要破,沒有誰可以阻擋他。
李章眯了眯,轉身離開。
而另一邊兒的人同樣收到消息說鄭豐突然消失。
“消息可有誤?”坐在椅子上身著一身商服的中年男子口氣很是不好,看樣子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
跪在地上的人回答說消息準確,他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便趁著那老太太去報官之時將院子搜了個乾乾淨淨,沒有人。
“東西呢?東西找到了嗎?”人跟丟了無所謂,不過是失了勢的小商戶而已,翻不起什麼浪花的。隻要東西到手,什麼都好說。
跪著的人搖搖頭說沒有找到,不知道是被其戴在身上,還是藏在了其他地方,反正他們現在住的那個院子沒有翻到他想要的東西。
“養你們乾什麼吃的。”男子勃然一怒,抄起桌上的茶杯就衝著人扔過去,砸在那人額頭上。重重一聲,那人悶哼一聲躲都不敢躲。血順著眉骨流下,也不敢抬手擦一擦。
“一群廢物,就在眼皮子底下的人都看不好,東西東西也沒找到,你說我養你們做什麼,沒用的東西。”男子怒得直拍桌子:“這事兒一個弄不好,捅了出去,我們所有人都要掉腦袋。你自己想死,我還想多活兩天。”
“屬下知罪。”
“你知罪有個屁用,我要的是東西,東西。”
“屬下知罪。”那人趴跪在地上,看得男人又是一陣氣。
男人背著手站起身走過來走過去,過了半晌停住腳步:“如今也沒有彆的辦法了,加派人手去找東西,另外把鄭家的那些沒什麼用處的人都解決了,免落禍根。尤其是那牢房裡那個,留不得了。”男人眯著的眼裡透露出凶光,甚是嚇人。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原本還打算他們要是安分守己的,給他們鄭家留後也不是不可以的。
誰知鄭?這孫子竟然留一手坑他們的,要不是出了事兒,哪知道這些。
你不仁那就不能怪他不義,大家也都隻是想要活命,僅此而已。
鄭豐的突然消失像是一根導火索,將所有原本穩住的事情全部炸裂開,一個接著一個,一個連著一個。
在男人下達了命令的當晚,鄭豐他們租住的小院兒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老太太彼時睡得正香著呢,忽然的院子裡傳來一陣刀劍碰撞打鬥的聲音。
老太太瞬間被驚醒,翻身下床透過窗戶看清外頭的場景時嚇得跌退幾步。不過到底也算是見識過一些的人,一瞬間嚇到之後便冷靜了下來。
其實在拿到東西的時候,她們就預料到會發生諸如此類的事情,沒想到……來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