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聽了,也沒說話,秦平走後,便要蘭芷收起來,蘭芷猶豫了一會,說道:“東家,何苦呢,你又不是不知,世子是何種性格的人。”
若舒卻說道:“你是說要我悄悄給他用上,然後換來一句,是我們上趕著的?”
蘭芷歎了口氣,隻得將東西搬去了庫房。
慧容的娘家人等來等去,沒等到洗三禮,便尋了借口前來看望,誰知慧容吃了藥睡下了,若舒現身,見了慧容的嬸娘,因為心情實在不好,坐在那裡不怒自威,慧容的嬸娘話都不敢多說,客氣兩句便灰溜溜的走了,回去後說道:“這位夫人實在是嚇人得很,怪不得說秦大將軍都懼她。”心中其他的想法頓時消了大半。
忠湛一直將自己關在書房內不見人,老夫人自是傷心,便寫信給秦道川,秦道川遠在北地,戰事未平又不能歸府,再者秦東的事也一直無果,隻得在信中寬慰祖母,又寫了信給忠湛要他好好養傷,寫給若舒的信中不經意流露出的意味,令若舒十分的不爽,自己十二歲失孤,匆匆嫁人,不也是兩眼一摸黑,全憑自己闖到現在。忠瀾也是,十二歲出走,現在接了白將軍府的副將,也並非全憑身份,那些南蠻子的狠毒,暗衛的回報中說得清清楚楚,自己也隻是幫他擋了那些人的暗箭,他能服眾,也全憑自身。為何獨獨到了忠湛這裡,隻傷了條腿,便天都要塌了般,合府上下都要暗無天日。
秦道川久等不到若舒的回信,便有些憂心,第二封信更是緊接著來,要她開導開導忠湛。也不知秦道川是否在老夫人的信中也提了,突然有一天,老夫人派劉媽來尋若舒,要她同去書房,前去勸導。
若舒一臉不喜地來到書房,老夫人終於敲開了門,正坐在裡麵勸導著,忠湛則呆坐在書桌後,一臉木然,右舒進來,也熟視無睹。
老夫人見了若舒,直接說道:“盧氏,你也是母親,自己的兒子出了這樣的事,也該來勸慰勸慰。”
若舒聽了,坐都沒坐,隻站在門口,說了句,“一屋子的藥味,聞得人頭發蒙,快開窗散散。”
忠湛終於回頭看了看她,又轉了回去,沒有作聲,秦百則開了兩扇窗。
若舒依舊站在門口,說道:“你父親交代我,要你不要總是枯坐,也要多出去曬曬太陽,我覺得也有道理,我曾見過少了一條腿的,也一樣騎馬出行,你比他總要強些。”
忠湛還沒表示,老夫人就說道:“盧氏,你這是什麼話!”
若舒稍微側過身,望了望外麵的陽光,老夫人恨恨地望著她,重又望著忠湛說道:“你莫聽她的,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你這樣的傷,要我說,枯坐不宜,快回床上躺著,待骨頭長好了,再下床走動。”
任她如何說,忠湛始終沒有回應。
老夫人隻得說道:“那你好好養傷,我明日再來看你。”
若舒待老夫人出了門,便跟在後麵準備離去,忠湛卻突然叫住了她,“母親,我有話與你說。”
老夫人驚訝地回頭,望著若舒說道:“好好勸勸,心莫太狠了。”
若舒望著老夫人,回了句,“心狠的,從來都不是我。”
老夫人回望著她,若舒眼裡的東西令她憤怒又無奈,隻得低聲說道:“他也是你的兒子。”
若舒說道:“誰說不是呢?”
老夫人還想說什麼,忠湛已在屋內說道:“曾祖母,我無事,隻是想與母親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