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曲珍卻不知看向哪裡,“她的女衛真的隻剩下兩個?”
秦道川說道:“回貴妃娘娘,隻剩下兩個,且都已瘋魔,如今都在北地休養。”
格桑曲珍說道:“不要再去尋了,人各有命,讓她安生些吧。”
秦道川卻誤會了,說道:“貴妃娘娘,臣一定派人再去尋找——”話未說完,格桑曲珍卻厲聲道:“秦道川,你要你彆去找了!”
秦道川重又跪伏在地。
格桑曲珍又低聲說了句,“彆再去找了。”一字一頓,說完就轉身離去。
一旁的黃門太監,將秦道川扶了起來,安慰道:“貴妃娘娘自長公主離宮,便有些瘋魔,大將軍切莫在意。”
秦道川卻抬頭看了看天,說道:“今天是吉日,連天上的雲彩都來賀喜了。”
黃門太監看著天上的彩霞,說道:“皇上肯定歡喜。”
秦道川說道:“勞煩公公送我出宮,可能是藥性過了,身子實在難熬。”
黃門太監看他臉色實不好看,便將他扶出宮,回去稟告了大監,大監看著不遠處尤不自知,在那裡自得其樂的賀氏,說道:“知道了。”
秦道川剛上了車,便聽到有人說道:“杜首領,你終於趕回來了,早上大監還派人來問過你呢。”又聽到杜若遠回道:“皇上華誕,自然要日夜兼程趕回的。”聲音充滿喜悅。又聽見那人說道:“杜首領,衣衫都如此的應景,不用如此刻意吧?”又有人說道:“首領不但衣衫添了彩色,連胡須都剃了。”杜若遠的聲音,“想想我也不算老,無謂穿得那麼老氣。”幾個人又取笑了幾句,杜若遠卻似乎樂在其中,時不時接上一句。
秦道川不知自己為何會想要去聽這些閒言碎語,若舒已經不在了,他與自己還有什麼相乾?
突然他說了聲,“停車。”坐在外麵的秦西急忙打開車門,卻看到將軍正掀起車簾,朝外看著。
狐疑地秦西探頭看去,不遠處幾個禁軍正在那裡談笑風聲,領頭的他認識,是禁軍首領杜若遠,以前跟著夫人的時候,打過照麵。坐回車轅,搖頭想道:夫人故去,他連吊喪都未來。青州那些人也是,商賈重利真是不假,無論前次盧三爺說得再好聽,他也不會信上半分。
秦道川看了良久,終於說道:“回府。秦西,你進來。”
秦西進去後,看著秦道川的臉色,擔憂地說道:“將軍,你先歇息一下,有事回府再說不遲。”
“夫人——,杜大人前來祭拜了嗎?”秦道川問道。
秦西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事多,沒注意。”等待他的卻是秦道川的沉默和直視。
秦西歎了口氣,說道:“將軍,好象沒來。”
“青州的人可有來過呢?”秦道川接著問道。
秦西老實回答道:“蘭芷倒是提過,說夫人交代過,不許他們來。”
秦道川閉上了眼睛,分不清心中的那團火到底是憤怒還是喜悅,自己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