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尹。最後是盛琰他們五人,一個個皆有禮有節地回答著府尹的詢問,一點傲氣公子的模樣都沒有。
秦道川看著他們圓得天衣無縫的說辭,幾乎就要相信他們這些日子全都老老實實操辦著手裡的差事,一點都沒有偷奸耍滑。
府尹問完之後,看著文書那裡厚厚一摞筆錄,心想應該可以向祝相交差了。
正準備打道回府,有馬疾馳而來,來人翻身下馬,稟報道:“大人,人尋著了。”
府尹微微皺了皺眉頭,也不好發作,隻得轉身拱手向秦道川說道:“國公爺,下官叨擾了。”
秦道川已然聽到那人無頭無腦的稟報,說道:“人尋著了就好,大家也不必夜不能寐了。”
順天府尹訕訕地笑了笑,上了官轎。等走遠了些,一直跟在轎旁的那人,隔著轎簾,輕聲而焦急地說道:“大人,人在城外,是漁夫發現的,都已經死了幾天了。”
府尹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還不快備馬,待我先去看過。”
一行人快馬加鞭趕到發現人的地方,發現這是一個洄水灣,十分僻靜,岸邊栓著一艘畫舫,先來一步的衙頭見了順天府尹,快步上前稟報道:“大人,畫舫原先被發現時,是飄在水麵的,漁夫發現後,因為受了驚嚇,並沒有上船,徑直就報了亭長。”
府尹沒有接話,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他,就準備上畫舫,衙頭卻攔道:“大人,蒙了布再去吧。”
府尹回頭看了他一眼,有幾分了然,如今氣溫尚暖,算來離失蹤已有五日,屍體發臭也屬正常。“那麼矯情做什麼?”
可是等他上了畫舫,看到了橫七豎八的屍首,簡直不能入目,轉身下了畫舫,同來的仵作得到首肯,便開始驗屍。
“這事你如何看?”府尹問道,他是新官上任,以前並無此等經驗,可是衙頭卻是在順天府當差數十年的。“大人,尚不好定論,要待仵作將所有人證物證查驗之後,才知分曉。”
府尹心裡罵著老油條,口中卻依舊謙和地說道:“我不是問他們的死法,我是問你的看法。”
衙頭說道:“以死狀來看,像是力竭而亡。”
府尹終於沒忍住,語氣一改方才的謙和,“就憑你所說的,你覺得正常嗎?”
衙頭說道:“不正常。”
府尹問道:“所有失蹤的都在裡麵?”
衙頭說道:“還少了兩人。”
府尹眼神一亮,看來案情不過如此,便不再逼問衙頭,“著重查找那兩人,其餘的按規矩辦。”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於是翻身上馬,帶著近侍就離開了。
衙頭又上了畫舫,看著正在仔細畫圖的仵作們,又看了看死狀十分奇特的屍首,沒忍住,“人說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這幾位是龍陽胯下亡,死也不改誌。”
仵作淡淡回了句,“他們是被下了藥,否則還不至如此。”
衙頭問道:“看得出來是真是假麼?”
仵作說道:“下藥是真,其餘的倒不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