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夫妻,你覺得有意思麼?”若舒頓時沒了興致。
“自然不是最好,不過總比貌合神離要好。”秦道川反而越說越來勁,似乎剛剛起了興致。
“可我想要的,不是這樣的你。”若舒話說得極輕,秦道川並未聽清,“你好好想想,何時成親,你說了算。於我而言,皆可。”完了還添了一句,“反正要等你及笄才能圓房。”
若舒回望著他,在秦道川一如既往地坦然之後,仿佛又添了些彆的。正是因為這些彆的意味,讓若舒平氣和緩了下來。
“軍屯危機,你打算如何渡過?”回複平靜之後,若舒又變成了從前的若舒——青州東家,掌管著若大的家業,運籌自如。
秦道川努力讓自己適應她的跳脫,不講理的時候確實像個頑劣的孩童,這時候又像個久經世事的智者。
斟酌之後,如實回道:“暫時確實沒有尋到解決之道,國公府不過空有虛名,朝廷撥給北地的軍餉也時有克扣,就連我風光回京,封賞也不多。”
“那你還將我的好意退回?”若舒直接問道。
秦道川說道:“我若拿了你的好處,日後還能抬得起頭麼?再說,雖然祖母是有此意,但我並不打算借此來解軍屯之危。”
“說來說去,不還是沒有好辦法麼?”若舒說道。
“實不相瞞,現在我隻盼著軍屯那邊年景好些,馬場多產些崽,來年能賣個好價錢。再多開墾些荒地,儘快種上作物,能換回些糧食。”秦道川緊蹙著眉頭,可見此事確實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樣也隻能勉強應付下去,恐怕不是長久之計。我借你一萬兩吧,年息按銀樓的同期計算。”若舒做為過來人,實在不忍秦道川在這種小事上愁腸百結。
“我暫時想不到好的辦法,拿了銀子也用不到刀刃上。”秦道川說道。
“我給你出個主意吧,雖說有些違反律法,但軍屯中最不缺的就是孔武有力之人。你何不暗地裡做個鏢行,南來北往的貨運,隻要價格公道,行事穩妥,應當不愁生意。”若舒建議道。
秦道川沉默了,雖說上至右相,下至普通的小吏,皆有私下的生意,但軍屯不同於私兵,儘管朝廷不管不顧,但若是被人知曉擅自亂出,四處遊走,恐怕會招人口舌。
見秦道川依舊拿不定主意,若舒又說道:“其實不一定要編內的,隻要行走官道,少走夜路,也沒什麼山賊匪寇。那些因傷或因年長脫了兵籍的,運些尋常的貨物,應該不會有事。”
秦道川說道:“秦家世代從軍,從未參與過這行,不知該從何下手。”
若舒說道:“我與三爺說說,要他勻些貨物出來,你先入行。”
秦道川起身,走到窗前,沉思良久。若舒則靜靜地等著他,當初秦道川雖然入行手段齷齪了些,但鏢行做事倒是一直妥妥當當,幾乎沒出過錯。
“好,你先引薦,由我自己去跟三爺說。”因為有了新的期望,秦道川眼中神采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