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衫不由得心裡暗暗鄙視了自己一把,儘管極力控製,如玉麵龐還是不由自主地染了一縷緋色。
岸邊的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二人。
害,年輕就是好啊!方才還鬨得不可開交紅了臉呢,這會兒就羞得紅著臉了。
“那個”
“那個”
宋歸塵笑了笑“你先說。”
杜青衫“你知道芙蓉門麼?”
“芙蓉門?”宋歸塵搖頭。
“沒事,這不重要,總之,武叔是芙蓉門的人,武紅燭則是芙蓉門門主。”
“那你呢?”彆的人,宋歸塵並不關心。
“我嘛。”杜青衫輕笑,“我父親和武紅燭的父親是好友,小時候認得武紅燭罷了。”
“噢?那還是青梅竹馬嘛”
連宋歸塵都自己都未察覺,她這話裡隱隱的酸意。
不過杜青衫可聽得分明,不由一笑,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手,道“六年前她就跟隨父親去了洛陽,我這次,也是時隔經年再次見她。”
“哦,那還是久彆重逢的青梅竹馬咯?”
“哈哈,小塵,你吃起醋來,怎麼這麼可愛!”
“杜青衫!”
“小塵莫惱。”杜青衫忙安撫炸毛的姑娘,笑道,“天地良心,我杜青衫長這麼大,就對你一人動過心。”
這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話語,叫宋歸塵心裡一陣甜蜜,羞得嗔了他一眼,才揭過此事不提。
“對了,那死者溫言不就是六藝坊的樂師麼?”宋歸塵驚異地扭頭,“你的小青梅既然是六藝坊背後東家,手底下出了命案,她想必十分煩惱吧?”
“不是青梅。”
“好好好,你的故人。”
這還差不多。
杜青衫道“溫言是六藝坊金牌樂師,她的死對六藝坊影響確實大,不過還沒大到讓武紅燭煩惱的地步。”
宋歸塵不再說話。
心中思慮著,翠娘會不會真的是殺害溫言的凶手?
周大哥去了平康館,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見她突然沉默下來,杜青衫奇道“小塵有心事?”
“沒,就是適才在聳翠樓見到了顧大哥,他似乎正在調查溫言的死因。”
“顧二郎視溫言為紅粉知己,勢必是他出麵請顧兄查案的。”杜青衫想了想,又道,“不過——”
“不過什麼?”
“顧兄不是愛湊熱鬨之人,他此番這麼積極地尋找真凶,或許另有緣由。”
“什麼緣由?”宋歸塵不解地問。
杜青衫看著麵露茫然的小塵,心下一歎。
從湖州回來不過半月,顧兄的傷勢並未大好,卻不顧傷情四處奔波查案,他此舉,和自己前日潛入州府要將小塵救出一樣,是同一種心情。
不過杜青衫並未將這話明說,而是笑了笑“顧兄一向方正,見到冤死之人,勢必會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