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泰帝也沒有正式下旨,隻是傳了個口諭,就讓正在翰林院看卷宗的陸誠,前去暫時充任順天府推官,協助順天,處理刑事案件。
在大明朝各州府,一般都設立有推官一職,掌理刑名,處理供祭。順天府與應天府的推官為從六品,其餘各州府的推官,一般都為正七品。
推官隻是地方主官的佐官,手頭兒並沒有太大的權力。有負責調查處理刑事案件的職責,但最終決定權還要歸知府。
不過,在原本曆史上,萬曆年間曾出現過一個十分厲害的推官。當時,有應天巡撫李淶迫害蘇州知府石昆玉的冤案。蘇州府推官袁可立,以七品之官,彈劾四品的應天巡撫,最終曆儘艱難,成功為石昆玉洗刷冤屈。也正因如此,袁可立成為了華夏曆史上推官的典範。
不過,或許是曆史發生了轉變,這個世界並沒有出現袁可立那樣的人物。
當陸誠來到順天府衙門時,順天府尹湯翰立刻讓人前來迎接,引著陸誠來到了府衙:“陸修撰,本官已經收到陛下口諭,讓你來協助本官,處理刑名事宜。隻是,這推官一職,必須熟知大明律法,且要有一定的刑名經驗。不知陸修撰可有準備?”
“湯大人儘管放心,大明律曆,我已熟記於心。至於刑名經驗,倒是有些欠缺,還需要大人多多提點。”
順天府尹並不知道陸誠就是《三俠五義》的作者,自然不清楚陸誠有沒有刑名方麵的能力,也想不清楚,為什麼陛下會下口諭,讓陸誠一個十五歲的今科狀元,前來做什麼推官。
不過,皇帝的口諭,與聖旨具有同樣的效力,順天府尹也不敢違逆。
看著眼前的陸誠,順天府尹突然想起一件事,開口詢問道:“前一段時日,有宮中內監前來順天府衙,取走了一部分曆年的卷宗,說是要送到翰林院。不知那一部分卷宗,可是給陸修撰看的?”
陸誠也沒有隱瞞,點頭道:“不錯,那些卷宗,我已悉數閱覽過。”
“原來如此。”湯府尹點了點頭,心中已經猜測,這肯定是陛下發現了陸誠有斷案之能,要重點培養這個新科狀元。
想到此處,原本還不太滿意突然空降一個推官的順天府尹,倒也沒那麼排斥陸誠了。
低頭思索片刻,順天府尹開口道:“陸修撰剛到衙門,對這裡的一切尚不熟悉。本官也不好給你派遣差事。我看不如這樣,讓李捕頭先帶著你去四處轉轉,熟悉一下衙門裡的環境,以及辦案流程。等明日,陸修撰再來衙門裡坐班,如何?”
“既如此,誠便聽從大人安排。”
見陸誠十分配合,也沒有什麼傲氣,順天府尹心中也鬆了口氣,隨後便叫來了一個捕頭,讓他帶著陸誠熟悉府衙。
陸誠先是跟著那位李捕頭,在府衙裡麵到處轉了轉,熟悉了一下各個部門兒的位置,也了解了一下順天府的日常工作,辦案流程。
李捕頭這個位置還是從父親那裡接手過來的,在順天府也乾了二十多年,對這裡相當熟悉,給陸誠詳細介紹了一切。
李捕頭帶著陸誠剛在衙門裡轉了一圈,就見順天府的另外一名捕頭,帶著幾個衙役,押著一個婆子從外麵走了進來。那婆子還一個勁的喊著冤枉。
李捕頭見狀,拉過其中一名走在後麵的衙役,開口問道:“小王,這是怎麼回事?”
“李捕頭,剛剛我們正在東大街上巡邏,突然接到報案,做綢緞生意的李員外家裡發生了變故。不久之前,李員外的一名小妾生產,請了這位穩婆劉氏前去接生。
胎兒倒是生了下來,穩婆卻說那胎兒是個死胎。但胎兒的母親又說,聽到了嬰兒的啼哭之聲,懷疑是穩婆殺了她的孩子。不僅如此,那小妾的貼身侍女,也說是聽到了嬰兒的啼哭之聲。我們也是第一時間將這穩婆帶了回來,正準備審問。”
李捕頭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此次恐怕有些棘手。這新生胎兒,也不好驗屍。”
就在此時,一旁的陸誠心中一動,突然開口道:“那嬰兒從生產下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多久?”
衙役小王轉頭看向陸誠,李捕頭連忙介紹:“這是新來的推官大人。”
“回稟大人,那李員外報案及時,我們也剛好在他們家附近巡邏。算算時間,那嬰兒生下來,應該有一刻鐘左右吧。”
聽到是一刻鐘,陸誠立刻拉住衙役小王,朝著外麵走去:“快,帶我去李員外家裡。”
“哎,好,大人慢點。”
小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陸誠整個提了起來,朝著外麵而去。
李捕頭見狀,也顧不得多想,連忙跟了上去。
然而,剛出衙門,李捕頭就見陸誠直接把小王給提了起來,健步如飛,已經轉過了街角。
這一幕看的李捕頭暗自咂舌:“這位新科狀元,怕不是個武狀元吧?”
那位李員外家距離衙門並不遠,陸誠手中提著一個人,也僅用了不到三分鐘,就來到了李員外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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