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李承宗,叩謝大人拯救我家小兒性命。”
“民婦李張氏,叩謝大人!”
“快快請起。”
剛趕到的李捕頭等人,也是驚歎出聲:“不曾想,大人竟有起死回生之能。”
陸誠立刻擺了擺手:“我可沒有什麼起死回生之能,隻是這孩子還未完全斷氣。初生之嬰兒,剛從娘胎裡出來,需要對外界有一個適應的過程,隻有啼哭出聲,打開心肺,才能吐出羊水,如正常人一般呼吸。
適才在衙門裡見那穩婆口中高呼冤枉,但神情、動作卻透著緊張與絕望。其右手之上比左手多了許多嬰兒出生之時帶來的胎漬,便猜測應是那穩婆想要將嬰兒捂死。若是那穩婆第一次殺人,情急之下,未必會將嬰兒完全殺死。
正因如此,我才會來此查看,看看這嬰兒是否還有一線生機。幸虧這嬰兒並未完全被捂死,仍有一絲呼吸,這才能夠將其救活。並非我有起死回生之能,隻能說是蒼天庇佑。”
陸誠三兩句話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一眾衙役這才恍然,卻仍舊對陸誠敏銳的洞察力和果決的執行力佩服不已。
李員外和他的小妾卻不管這些,隻是對陸誠一個勁的道謝。
陸誠一邊給嬰兒理順氣息,一邊將嬰兒重新包裹起來,並開口道:“這孩子剛生下來,就閉氣這麼長的時間,可能會對頭腦有所損傷,還需要做進一步的治療調理。稍後我開個方子,還請李員外照方拿藥,我會親自給嬰兒調理。”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那小妾此時也是抱著自己的孩子,滿臉的心疼與慈愛。
陸誠又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這才開口道:“李員外,那穩婆你們可認識?平日裡與你們可有仇怨?”
李承宗連忙搖了搖頭:“回稟大人,小人家中香火不旺,平日裡做生意都是與人為善,隻求行善積德,可以得到上蒼垂憐,綿延子嗣。又怎會與一個穩婆有什麼仇怨?”
陸誠又看了眼那個男嬰,繼續問道:“李員外家中有幾房妻妾,幾個兒女?”
“大人,小人家中本有一妻六妾,原配柳氏與二房妾室王氏,分彆為小人生下一女,剩下的便是這張氏,剛為小人生下一子。其餘妾室,皆無所出。原配柳氏,已於一年前病故。
張氏懷孕之後,小人曾在家中立下承諾,若是張氏為我生下兒子,便將她扶正……”
說道此處,李員外也是明白過來:“難道是我那幾個妾室,買通穩婆,想要謀害這孩子,讓我李家絕後不成?”
“將你那幾個妾室叫過來,一問便知。”
“是。”
李員外立刻走出房門,讓人去傳自己的幾個妾室。
陸誠也帶著李捕頭以及一眾捕快衙役來到外麵院中等候。
不多時,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三姨娘上吊自殺了!”
緊接著,就見李員外帶人重新回到了後院,朝著陸誠行了一禮:“陸大人,我那小妾吳氏剛剛懸梁自儘,她身邊的貼身丫鬟也已經交代,吳氏曾在一天之前見過那穩婆。如此看來,應該是吳氏心生嫉妒,買通穩婆,想要謀害我這剛出生的孩子。”
陸誠微微點頭:“待我等回到衙門,審問過那穩婆,確認無誤,方可結案。”
“多謝大人。鄭叔,去將我給大人準備的厚禮送上。”
陸誠擺了擺手:“不必如此,本官還要回衙門問案,便不多留了。”
說罷,陸誠直接帶著李捕頭及一幫衙役朝著外麵趕去。
那李員外再次躬身一禮,久久沒有起身。
不多時,陸誠返回衙門,第一時間審問那穩婆。
此時,穩婆還不知嬰兒被救活過來,更不知那李員外的小妾吳氏已經懸梁自儘。
陸誠隻是幾句簡單詢問,又用話詐了她一下,那穩婆便全都交代了。
穩婆劉氏家中有一子,平日裡遊手好閒,最近染上了賭錢,欠了一屁股賭債,偷光了家裡的錢,最近四處躲藏。
穩婆劉氏為了替兒子還債,又剛好趕上吳氏用一百兩銀子請她出手,若是那小妾張氏生下來的是兒子,便將其直接捂死,這才險些釀成了一樁命案。
整個案件並不複雜,搞清楚了事情的經過之後,陸誠立刻將審問過程呈送給了順天府尹。
府尹大人也是當庭宣判,將穩婆劉氏押入大牢,擇日問斬。
前後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一樁案子就徹底告破,陸誠這個順天府推官的位置,也是立刻坐穩了下來。
與此同時,狀元郎醫術通天救嬰兒,明察秋毫斷真凶的事跡,也快速在京都城中傳開。
傍晚時分,紫禁城養心殿內。
昌泰帝看完錦衣衛傳回來的最新消息,隨手將這份情報遞給了站在一旁的戴權:“伴伴,你也看看吧,咱們這位狀元郎,還真是不簡單。”
戴權看完手中的情報,也是有些驚訝:“陸修撰應該是今天剛到順天府衙門吧?這就破了一樁案子,還救了一個嬰兒,果真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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