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虎聽得楊少華與譚若鳳有私情之事,連楊有才也知道了,心想連錦衣衛都知道這件醜事,肯定是天下武林中人都知道這件醜事了,當真是感覺顏麵無存,不由心頭氣苦,仰天大吼:“天啊,什麼世道呀?”
頓時,心酸心疼,淚如雨下。
如果能搶到石天雨的錢,還能補償自己的心靈創傷。
可能還能治好自己的心靈創傷。
但是,五年過去了,毛也沒有搶到啊!
楊小虎感覺自己太悲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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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鎮武和無癡大師趕緊過來勸說楊小虎。
但是,楊小虎卻如瘋了一般的推開牛鎮武和無癡大師,怒吼道:“都怪你們倆無能!哼!”
吼罷,又仰天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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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鎮武和無癡大師頓時尷尬無比,不知所措。
真是太沒麵子了。
五年來,一直幫著楊小虎,沒想到得到的回報,卻是楊小虎對他們倆的一聲怒吼。
誒!真是踏上一條不歸路啊!
誒!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都怪貧道一時起了貪念,才弄的今天無家可歸啊!
誒!都怪貧僧胡塗,出家人怎麼可以貪財呢?
誒!貪財之路是一條絕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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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多見狀,心頭一陣感慨,說道:“貧道想發點財,怎麼就這麼難呀?”
慨歎之餘,又懷疑內部有鬼。
於是,又氣呼呼的說道:“楊有才那妖孽果然與石魔是一夥的,他們真是遙相呼應呀!唉,怎麼咱們武林中人的行動就全然在楊有才的掌控之中呢?莫非咱們之中有奸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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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百通老淚縱橫,傷感之餘,又請龔寒玉北上聯絡楊少華等人來川,說道:“龔大俠,請你北上,聯絡老夫徒兒少華暨一幫武林小將到川中來,老夫不走了,就留在川中,等到一眾後輩,再想法子去滅那石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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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真子感覺熊百通的提議很好,遂讚道:“對,熊莊主所言極是,雖說石魔尚不知去向,但他在川任職,他總會回川的,咱們就以逸待勞,守株待兔,在此守著石魔回川。
這次,一定要滅了石魔。
不然,咱們在江湖上,再也沒有顏麵立足了。”
何必多但聞此言,心裡暗罵無真子:你這白頭翁,在江湖上,早就沒有顏麵了。嘿嘿!你去死吧,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貪財,白活了八十多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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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劍清聞言,卻是反對這個計劃,說道:“熊莊主,老夫以為不可以留在川中,現在石魔下落不明,恐怕是他在耍什麼花招,恐怕會有陷阱。
彆忘了,石魔每次都有楊有才那妖孽相助的。
所以,咱們還是先回中原,召集天下英雄聲討石魔為好。
再者,咱們也不能放過龍泉山莊的梅仲秋呀!
這老不死,上次在開封府郊無名山之戰中,竟然勾結官兵,殺了無數的武林中人。
也許寶藏已經被梅仲秋取走,否則,梅仲秋哪會那麼富呀?他就是挖開那個洞口,取走了寶藏之後,還引江湖中人掉進他的伏擊圈裡。
隻要殺了天下武林中人,梅仲秋保護他的巨額財產,也就更安全了。”
真是異想天開,可能也為財而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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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萬旺讚成趙劍清的提議,很穩重的說道:“趙賢弟所言極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一定要聚集更多的人馬,千萬彆落單啊!不然,給石魔一把火焰刀燒了,連骨灰都會被風吹散的,恐怕譚若鳳譚姑娘也是已經慘死於石魔的火焰刀之下了。不然,為何總是不見譚姑娘呢?”
楊小虎伸手掏掏鼻也,仰天長嘯:“石魔,我一定會為譚若鳳報仇雪恨的。你等著,老子必殺你,必將你碎屍萬段。”
鐘萬旺的嘴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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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熊百通艱難地答應下來。
因為鐘萬旺已經開口說話,熊百通也就無法再堅持了。
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剛剛還是烈日炎炎,忽然間卻是狂風大作,烏雲密布。
天幕上劃過一道道閃電,雷聲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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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多見武林之中兩位領軍人物都說要回中原,又見天氣變了,急急道了一聲:“要下雨了,咱們快上馬,快走。”便率先策馬上路。
眾武林中人隻好策馬緊跟,先回中原去了。
石天雨去哪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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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明月,天空明鏡如水,沒有一絲雲。
涪城戴府的前庭裡,戴坤、向來香、鄔正道等人圍著一張石桌在納涼,各人手裡搖著芭蕉扇,不時的扇扇蚊子。
啪!
鄔正道伸手打了自己一記耳光,竟然打死了一隻蚊子,看看手掌心的一滴血,然後又仰天怒吼道:“石天雨,你這狗雜碎,竟然敢來咬老子,老子拍死你,打死你。哼!你就是一隻蚊子,你有什麼能耐敢搶老子的通判之職?我呸!”
吼罷,又朝自己的手掌心的那滴血吐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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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戴坤、向來香和路海等人被逗的捧腹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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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正道把手掌的唾沫抹在褲子上,又說道:“想不到石天雨那小雜碎到了京都之後,不僅沒事,反而又高升了。格老子的,咱們整石天雨一次,他就高升一次。什麼世道呀?再修理石天雨的話,恐怕石天雨也會高升到九千歲去了。”
不明所以,甚是憤怒,吐出一團蔥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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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香卻不當一回事,冷笑著說道:“石天雨高升了又能如何呀?他隻是布司府一個議議事的右參議,一點權力也沒有,彆說管咱們,就是下麵的小知縣,他也管不了。右參議算個屁,安子午那老烏龜還是左參議呐!”
路海罵罵咧咧地送上情報,說道:“聽聞送石天雨那小雜碎回川任職的張元芳已經代石天雨向呂大人告假,據說石天雨回江南老家探望他的老不死去了。想來石天雨這小雜碎也知道當個右參議的職務,肯定是索然無味的,所以乾脆告假,至今沒有回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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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正道疑神疑鬼的說道:“說不定石天雨那小雜碎找他恩師梁來興跑官去了。”
向來香斷然否定了鄔正道的猜測,說道:“不可能,石天雨那小雜碎現在有皇後撐腰,不可能去求梁來興的。梁來興現在也隻是一個小參議,跟石天雨一樣,連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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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沒有再說話,也無心聽向來香等人胡說八道,而是靜靜的端坐著,心裡想著自己未來的仕途。暗道:老夫都當知府八年了,八年的正四品呀,怎麼呂大人就不舉薦老夫升官呢?石天雨參加科考之後才幾年呀?便官升至從二品,位列朝廷的文武百官之列了。
唉,苦!老夫苦啊!
但願我家意兒嫁入呂家之後,呂大人能保舉老夫步步高升啊!我家意兒這麼漂亮,呂源若不舉薦老夫步步高升,老夫就讓意兒休了你們呂家的兒子。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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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都有煩心事。
正如魏雪妍給石天雨介紹情況時所說的那樣,戴坤就是一個官迷兼財迷,除此之外,沒有彆的喜好。隻娶韓鳳凰一妻,從來不納妾。
彆人以為戴坤是個好男人,殊不知戴坤隻想當官和斂財。
他每天的心思,就是想著怎麼樣來步步高升,怎麼樣來撈點錢。
所以,才不會考慮其他方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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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香胡說八道一會,說的唇乾舌燥,呷了一口茶,腦海裡浮現出韓玉鳳那豐盈誘人的身段,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心裡暗道:那死劉叢,看得韓玉鳳那麼緊,讓老夫一絲機會也沒有。
格老子的,老夫至今還沒摸過韓玉鳳的手呐!
心想至此,便拱手對戴坤說道:“戴大人,現今通判之位給國子監來的王朝占了,咱們是不是得想個法子弄個知縣給鄔經曆當當呀?畢竟咱們三人才是好兄弟,可不能虧了好兄弟啊!”
心想隻要把鄔正道從府衙裡推出去,便可以聯合鄔正道薦舉劉叢晉級,然後自己就可以挾恩圖報的和韓玉鳳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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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正道聞言,從石天雨那攤子事之中回過神來,哭喪著臉的跪到戴坤跟前,哀求道:“大人,為通判一事,小吏幾乎傾家蕩產了,求大人幫幫忙,給小吏挪個好位子吧。”
戴坤為通判之位,收了鄔正道不少銀子,此時隻好扶起鄔正道,說道:“鄔經曆,這次通判之位失手,不是本官沒有幫你,而是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那王朝原本是國子監司業,與淩鋒一樣,都是魏九千歲的乾兒子。唉,起來吧,本府一定想法子讓你出任知縣的,放心吧。”
好言相慰,再許諾言。
希望鄔正道能送些銀子來。
至於鄔正道現在家裡到底還有沒有錢,戴坤不管。
反正要讓戴坤出麵辦事,就得先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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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正道起身,感激涕零的說道:“謝謝戴大人!”
向來香隨即也向戴坤拱手道謝。
然後,向來香和鄔正道告辭而去,各打著如意算盤,屁顛屁顛的離開了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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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朦朧,情朦朧,愛朦朧。
戴如意房間的窗口正好對著前庭的那棵大榕樹。
耳聽戴坤、向來香等人的聊天,心頭又是一陣思潮起伏。
站立在紗窗前,眼前又浮現起了石天雨的身影,心道:石天雨不僅沒事,謠言也破了,這證明石天雨確實是一個正人君子,萬歲爺還加封了石天雨。
隻是以後,我再也不能見上石天雨一麵了。
往後,石天雨就在成都的布司府裡當差了。
哦,不!我若是嫁給呂公子,我還是能見到石天雨的。
但是,我嫁人了,見到石天雨,又能如何呢?
誒!
以前,石天雨來我府上,我還曾經討厭他。
月餘不見,我卻總想著石天雨,難道我真的是愛上石天雨了嗎?
唉,都怪那死向來香老是在我麵前提起石天雨。
害的我總是想著石天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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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
夷陵城中,儘管夜深了,但街頭仍有一些乘涼的百姓,燥熱令他們難以入眠。
洪興鏢局的後院裡。
安啟其夫婦正和謝海庭、成了才、安誌君商議安兒之事。
楊櫻手拿芭蕉扇,一邊扇涼,一邊憂慮地說道:“怎麼辦呀?好久都沒有見過安兒了,安兒現在情況到底如何呀?怎麼江湖上,沒有丁點安兒的消息呢?誒,老身真是想念安兒,這死丫頭,也不來封信!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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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才建議說:“師母,讓小師弟和師妹成親算了,好轉移小師妹的情緒。我的這小師妹呀,乃是性情中人,想啥就是啥,性格太率真了,容易得罪人。天下武林中人為了石天雨的藏寶圖,經常把我的小師妹和石天雨聯係在一起,這可苦了我的這個小師妹。”
其實,成了才是至今還對安兒不死心。
至今還為情所困。
當然,這隻是成了才心生毒計,故意這麼說的。
隻要師父師母行動起來,便可以見到安兒了。
隻要見到安兒,便有機會得到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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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才心想:就算安兒嫁給了石天雨,成某也要得到安兒。
不然,此生白活了。
我的小師妹,豈能讓彆的男人來占便宜。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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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誌君聞言,心頭大喜,激動萬分,滿臉喜氣,感激地看了成了才一眼,還真以為成了才是為他著想,為安兒這個小師妹著想。
安啟其不語,心裡早已經明白:安兒愛的並不是她三個師兄之中的任何一個,而是深愛著那個背負天下武林人士罵名的又獲得涪城轄區內百姓擁護的石天雨。
而且,對於上次何必多和無真子等人深夜前來暗殺驚雷門師徒的舉動還心有餘悸。
有時候,安啟其也是想不通:安兒怎麼會喜歡背負天下武林中人罵名的石天雨呢?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安兒瘋了嗎?這丫頭,真不懂事,真不識趣。
故此,安啟其時而怕安兒給洪興鏢局帶來禍害,時而又想到自己堂堂一個門派的掌門人,洪興鏢局的掌舵人,如此怕事,心裡又隱隱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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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忽然有仆人過來稟報:安兒姑娘回來了。安兒姑娘回娘家探親來了。
“什麼?”
“什麼什麼?”
頓時,洪興鏢局滿門都在驚愕的反問那個仆人。
無不瞪圓了眼珠,張大了嘴巴。
怎麼說到曹操,曹操就到了呢?
怎麼我們說話就那麼邪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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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母,師兄們,我回來看您們了。嗬嗬!”
此時,安兒穿著淺綠色的長裙,秀發上斜簪著一朵新摘的白芙蓉,挽著一支碧玉七寶玲瓏簪,身材豐盈,渾身乃香味,款款走來,美極了。
安啟其夫婦及幾個徒弟,頓時瞠目結舌的望著安兒,感覺安兒太漂亮了,比以前更漂亮了,簡直有些像做夢似的怔怔的望著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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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兒剛生完孩子一個多月,也派人喬裝,護送母親回江南,準備喬遷新居。
母女倆也分頭行動,母親回江南做準備,女兒到夷陵來請客。
故此,安兒便乘坐石天雨的飛機,趕來夷陵洪興鏢局,邀請師門到江南去,參加母親的喬遷新居之喜宴。
明天一早,安兒還得趕回“仙界”去。
剛生兒子石瑞濤僅僅一個月。
兒子石瑞濤還沒有斷乃。
所以,時時刻刻都讓安兒好生牽掛兒子石瑞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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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安兒也沒帶任何行李,但是,身上有的是銀票。
因為安兒現在已經是一位貴夫人了,不缺錢。
所以,安兒進來就叫嚷嚷的,小跑而來,握住了楊櫻的手,但瞬間又鬆開楊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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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櫻這才反應過來,驚喜的說道:“安兒?真的是安兒?可想死師母了。安兒,你怎麼胖了?哦,你真香!”
剛想問安兒是不是剛生完孩子呀?
不然,怎麼會渾身乃香味呢?
楊櫻可是過來人。
知道這味道是剛生完孩子的少婦的特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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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楊櫻瞬間又懵了,因為收到了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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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兒之所以忽然鬆開楊櫻的手,乃是從懷中掏出一張千兩的銀票,塞給楊櫻,笑道:“師母,小小心意,請笑納。這是和恒連鎖銀號的通兌銀票,小小心意,一千兩銀子,孝敬師父師母的。徒兒這次來,是專門過來邀請師門中人到江南去作客,參加我娘的喬遷新居之喜宴啊!嗬嗬!”
雖然當了母親,但還是小辣椒,快言快語,風風火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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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小師妹回來嘍,真好!”
謝海庭、成了才、安誌君等等師兄弟這才反應過來,甚是高興,甚是激動,哈哈大笑起來,真想擁抱安兒。
但是,不敢,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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