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餘琦良也十分體貼,一直詢問魏謹然是否要歇息。魏謹然都一一拒絕了。
首先,她確實不累。
第二嘛,這一路上,餘琦良看到石頭講石頭,看到樹木講樹木。如若停下來,去哪裡找話題呢。
“餘三哥,我真不累。我們還是早點上山,去萬平寺看看吧。”魏謹然道。
“也是,我都忘了二妹妹是個虔誠的。聽聞二妹妹三歲就能熟讀經文,在京都也一直陪著老夫人抄錄經文,施舍窮人。
這不,一來慶州就給善園的孩子們準備了嶄新的被褥。現在慶州城一個個都誇讚二妹妹是菩薩托身呢?”
“餘三哥謬讚了。”
“大家都這麼說的呀。”餘琦良笑著道。
這些也是最近一段日子,大嫂領了命令,一直在自己耳旁念叨的話。
第一,就是為了告訴他,魏謹然這個千金大小姐貌美,心善,聰穎,也不是誰都能配得上的。
而楚曼一個孤女和她根本沒法比。
第二嘛,就是讓他多了解一些,好針對魏謹然的喜好,設計有針對性的話題,好贏得她的好感。
餘琦良想,這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呀。
不久前,自己還和人嘲諷魏謹然死纏爛打,這是嫁不出去嗎?
現在好了,居心叵測的變成自己了。
可惜,為了自己的前程,為了餘家,他不得不挖空心思去討好魏謹然。
魏謹然卻不想接下所有的這些讚美。
“大家未曾親見,那就是傳言。餘三哥也知道,傳言傳言,總有些是真,有些是假。”
“我從小記性不錯,日日看著祖母禮佛誦經,會背誦幾句也實屬正常,但熟讀經文還是夠不上的。”
“至於抄錄經文,這在京都,是家家姑娘都曾做過的事情,不值得一提。”
魏謹然這樣說,餘琦良卻覺得有些虛偽。
既然說著這麼不在意名聲,那何必自己整了一堆褥子去善園,不就是想張顯自己的善名嗎?
魏謹然那樣做又惹得楚兒不開心。
現在有父親盯著,自己既不能去善園看望楚曼,還得費勁心機來討好魏謹然。
也不知道楚兒知道後,會不會生氣。
餘琦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問了。他想聽聽魏謹然怎麼解釋。
“有慶州的夫人小姐們在前,孩子們也是餓不著的。我也隻是想給孩子們換床褥子,以免夜涼凍著了。”
“給銀子,也不是不可。隻是給了銀子,管事們買的是魚肉,是衣裳鞋襪,還是被褥就不歸我管了。”
“再說了,管事也是人。收了銀子辦事,一頓忙碌總是要喝口水的。這銀子經手的人越多自然就有損耗。隻經我手損耗自然最小。”
說著這些,二人也走到了萬平寺前。
“你汙蔑,你挑唆。”突然一女子衝了出來,指著魏謹然道。
“楚兒,你怎麼來了?”餘琦良看著楚曼出現,突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