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和你告彆的。”
伍朝鴻話音一落,魏謹然的淚就滾了下來。
“怎麼了?彆哭。彆哭。”看著魏謹然的淚,伍朝鴻突然束手無策。
“我不該來的。都怪你二哥,我讓他幫我帶信,他就是不願。”伍朝鴻抱怨道。
“或許他說得對,我就該默默的走,彆來打擾你才對。”
魏謹然卻搖了搖頭:“伍二哥,你是去慶州嗎?”
“或許是慶州。或許是安州,總之不能呆在京都等死。”伍朝鴻想著這,在魏謹然的床邊默默的坐下。
二人誰也沒有發現這不合規矩。
“這也是荊王府的意思。我去,他們還能再護伍家一陣,你說是不是?我去,伍家就有一線生機。”
“可是,伍二哥。荊王府的用意,你不知道嗎?”魏謹然提醒道。
“我知道的。父親和大哥失蹤了。伍家總得有人死在安州證明伍家的忠心不是?”
魏謹然緊緊的握著錦被,逼自己冷靜下來。
“不會的。伍二哥還可以奪回安州,皇上自然會相信伍家。”魏謹然鼓勵道。
“傻丫頭。你以為戰功是那麼好立的嗎?我不過是個紈絝罷了。沒有帶過兵,沒有打過仗。平日也沒有做過一件好事。我何德何能,讓老天那樣眷顧我。將安州送給我,讓我得這天大的功勞呢?”
“伍二哥彆這樣說。你的本事可不比他人差。老天爺眷顧好人,為了安州子民,老天爺也不會不開眼。”
魏謹然突然覺得這個時候落淚,在外人眼裡是不吉利的。
她不能哭,所以,她匆匆的抹了抹淚,說著吉利的話。
伍朝鴻也知道魏謹然是真的擔心自己,不敢再說那種喪氣的話,刺激她了。
二人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沉默了許久,魏謹然問道:“伍二哥何時走?”
“荊王府交代了,過了子時。”
“他們可信嗎?”魏謹然問。
伍朝鴻看著魏謹然撲閃著大眼,問荊王府可信嗎,突然覺得心裡暖暖的。
他想到一直以來說視自己如己出的母親,隻知道一再要求自己按照荊王府的要求去過。
自己的二妹,一直再強調荊王府現在還會護著伍家,是因為她,是因為世孫愛重她,是因為她肚子裡的骨肉。
讓他無論如何都要以荊王府為重,可彆做個忘恩負義的人。
而自己的三妹卻隻知道一味的指責。說自己明著說是去投軍,不就想趁著這機會偷偷溜走。
到現在,伍家沒一個人關心父親和大哥,也沒人關心自己的死活。
這些話他無法和彆人說,卻想和魏謹然說說。
“沒有什麼可信不可信的,不過是利益罷了。現在伍家還有利用價值,荊王府也不想落個過河拆橋的名聲。在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之前,他定然是會護著伍家的。”
“待父親和大哥的行蹤有了著落,事情是往哪個方向發展的,就不得而知了。為了荊王府的名聲,他們定然已經有個全盤的計劃了。”
“刀劍無眼,伍二哥記得小心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