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朝鴻看著魏謹然掌心的銅板,一枚一枚的拾起,道:“小時候可煩你了。鬨鬨哄哄的。每次你一來,人家就得笑話我連個小奶娃都比不上。沒想到,長大了反倒變得乖巧了呢。”
“不過,雖然乖巧了些,但和那些大家閨秀比還是野了。以後嫁了人,可藏著些,彆被餘家嫌棄了。”
伍朝鴻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卻又不知道如今的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他將那十文錢全部拾起,握在手心。
現在這個處境,能活著就不錯了,伍朝鴻並不敢拖累誰。
伍朝鴻看了看窗外,道:“天色不早了了。或許,我真該走了。多謝你的弓。”
伍朝鴻抱著匣子,輕輕的撫摸著,走到窗邊,又不舍的回了頭。
發現魏謹然就靜靜的坐著看著自己。
“如果有一天,你聽到什麼,可彆傻傻的哭紅了眼。人家要問你,你怎麼說?不值得的。”
魏謹然眼裡帶著笑,點了點頭。
待伍朝鴻躍了出去。她低下頭,把自己的臉蒙在被子中,浸濕了被褥。
伍朝鴻躍出窗,沒有立刻走,他鬆開手,將那十枚銅錢,小心翼翼的藏進荷包中。
他不舍的看著自己站的這個院子,想把這一草一木都刻進自己的腦海中。
待伍朝鴻走後,魏謹然才抬起頭來。她起身照了照鏡子,發現眼眶有些腫了。
“傻死了。”魏謹然對自己說道。
她又來到隔間,發現七巧靠在門邊,靜靜的躺著。
“七巧,七巧。”魏謹然晃醒了她。
“小姐,你……是不是……?”七巧回憶起先前的情景,想高呼,又停了下來。
“不是。是伍二哥。他走了,來和我告彆。”魏謹然席地而坐,和七巧平淡的說起伍朝鴻的事。
“啊~~他去哪?”
“你彆問了。記住了今日的事,和九環也不許說,可知?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就賣了你。”魏謹然威脅道。
“奴婢才不信呢。”七巧趕緊站了起來,扶起魏謹然。
“小姐放心。今日奴婢,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有聽到,什麼也不會說。”
“信你。”
那頭,伍朝鴻翻出魏家,就看到金子守在牆根下頭。
“金子,你可以不用跟著我。”伍朝鴻道。
金子什麼也沒說,反倒是看了看伍朝鴻身後的匣子,遞過了韁繩。
伍朝鴻接過韁繩,拍了拍馬背,道:“既然你決定了,那就走吧。”
“駕~~”
寂靜的官道上,伍朝鴻和金子兩騎飛馳,迅速的超過了前邊騎馬飛奔的兩人。
這個時候,剛出京的官道還有人,兩邊之人都覺得很好奇,對視了一眼。
“駕~~”伍朝鴻轉過後,想著,現在不是多事的時候。
伍家門口有守衛圍著,自己走得突然,但是保不齊有人早就猜測到了,在外頭守著呢。
“駕~~”
伍朝鴻不想惹事,對方卻不是這樣想的。
“前麵的......壯士......英雄,等一等,等一等。”來人的聲音聽著斷斷續續的,似乎使出全身的力氣。
“彆管他。走。”伍朝鴻吩咐道。
二人奔馳了一夜,待到天明,已經出了京都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