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自懂事起就很少見到父親,卻對他敬佩萬分。舍小家護大楚,是每一個大楚將士的使命。安王殿下德才兼備,但這騎射之能稍遜之。”
這點上,皇帝是要反駁的。魏謹然就算再了得,也隻是一名女子。而肖榮再差勁也是上過戰場的。
隻聽魏謹然又道:“男子守衛大楚。家中重擔,父母兒孫自然由女兒家照顧。二人唯有同心同德,同甘共苦,家族才能昌盛,生生不息。唯願一心一意,誓死不渝。”
“一心一意,談何容易。你與餘家定親之初,也有此約定?”皇帝問道。
魏謹然搖了搖頭,道:“並無。但也因經此一遭,臣女不願再委屈自己。”
“如若世間並無這樣的男子呢?”
“那臣女就終身不嫁。總好過義無反顧,付出一切,到頭來還是分釵斷帶,恩斷義絕的好。”
在場之人哪裡聽得了這樣離經叛道的言語,一個個吹胡子瞪眼的。
如若不是今日的日子不適合,他們估計早就跳出來,批判這樣傷風敗俗的言論了。
“一心一意呀,榮兒你可願?”
“不願,不願。”肖榮趕緊道。
“臣願。”伍朝鴻也趕緊道。
伍朝鴻願嗎?
魏謹然說出那話之前其實也想過的。
如若他不願,那與一般男子又有什麼區彆呢?
自己對他的依賴,眷戀不同常人。就因為如此,如果他不願,以後夫妻反目會更傷人吧。
他願呢。
聽到伍朝鴻的話,魏謹然的心裡喜滋滋的,她沒有再躲避伍朝鴻的目光,也不再遮掩自己的感情。
伍朝鴻說願,魏謹然從不懷疑。能聽到伍朝鴻這句話,無論結局如何,魏謹然都覺得無憾了。
“這話聽聽就好了。”皇帝適時的潑了一盆冷水。
“至於你說的騎射,榮兒也沒有想象得那麼糟糕。要不你二人比一比。如若你贏了,安王的事情朕就不再提。”
魏謹然不知道皇帝為何一直執著與安王和自己。
但是要真要說皇帝有多喜歡自己,一定要讓自己當那個安王妃,魏謹然其實是不信的。
二哥擔心的事情,皇帝就能不擔心嗎?
“好。”
“你是擅長用鞭,還是用針?”
針?
看來皇帝今日見自己並不是心血來潮。
“臣女擅長用弓!”
旁人都以為魏謹然暴虐,練習鞭子平日裡沒少作威作福的,沒想到一個久居京都的女子卻言擅長用弓。
會用,和擅長還是有不少差距的。
“大言不慚。”有人看著一女子在殿中如此出風頭,哪裡樂意。
皇帝卻道:“取弓。”
“要不要讓呀?”肖榮握緊弓一直再猶豫。
要是讓,被看出來實在不好交代。
為何不選鞭子呢?
魏謹然的鞭法他是見識過的,自己要躲還真不容易。
已經布置好賽場,皇帝沒有移步,但是盯著的人卻不少。
“你先!”肖榮道。
這樣,自己也可以看情況,讓多少。
魏謹然點了點頭,直接握起弓,後退,後退。
沒有花裡胡哨的招式,她握著弓引弦,“嗖嗖嗖”,魏謹然速度出奇的快。
肖榮隻聽到“啪啪啪”,箭射中靶心的聲音。
“不用比了。”肖榮有些開心,又有些失落。
替伍朝鴻開心,為自己失落。
他真的比不上魏謹然呢,肖榮想。
肖榮不戰而降,一進殿就聽到幾個哥哥各種上綱上線的教育。
“五弟怎能如此?不戰而降,懦夫也。”
“明知已經輸了,自欺欺人就能贏了。三哥行,三哥去試試。或者,可以讓侄兒試試。”肖榮懟道。
“皇上?”魏謹然進了殿,又跪了下來。要求皇帝履行諾言。
皇帝卻看著伍朝鴻,問:“伍愛卿可曾記得,當日求朕賜婚時所允諾的?”
伍朝鴻一聽心裡才放下心來,既然提到這個那就是有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