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在心裡將皇帝臭罵了一頓。不願給他封賞明說就是了,他還能反對嗎?何必折騰這一通,到頭來還是一樣得結果。
伍朝鴻趕緊應是,以免皇帝再折騰出事來。
“回稟皇上,微臣記得。臣本本就是紈絝一枚,日日晃蕩日子也過得不錯。如若不是安州出事,微臣也不願放著安樂日子不過,過那刀光劍影的日子。”
伍朝鴻說著這話,卻偷偷地看著魏謹然,滿心滿眼裡都是她。
魏謹然知道伍朝鴻當日和皇帝的約定,隻是他病都好了,又立了大功,皇帝卻想用一個賜婚將一切抹了。
魏謹然自己隻是皇帝的一枚棋子罷了,她看著伍朝鴻,沒有貿然插嘴,尊重伍朝鴻的覺得,也感念他的厚待。
“安樂日子?你還想在京都晃蕩,做京都一霸不成?有老五在,你二人不得把這京都鬨得雞飛狗跳的。哼,沒點誌氣。”
“臣……”伍朝鴻實在是無所適從了。
皇帝要收兵權,拿伍家開刀,他恭恭敬敬的奉上還不樂意了?
“二妹妹,你可嫌棄我沒有誌氣?”伍朝鴻不再解釋,他在意的是魏謹然的想法。
魏謹然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皇帝看著二人在他麵前還郎情妾意的,狠狠的瞪了肖榮一眼。
肖榮完全沒注意到,還一臉慈祥的看著伍朝鴻和魏謹然呢。
“你也彆呆京都了。要作威作福,去南顯州吧。那裡的人蠻橫無理,你去看是你治得了他們,還是被打趴下了。明威將軍,你可敢?”
皇帝的話,讓在座的眾臣一個個驚掉了下巴。伍洪清更是突然站了起來,看著自己從來就沒有重視過的兒子。
明威將軍?
伍朝鴻被晾許久了,伍將軍喊得久了就變成了對他的諷刺。
今日,前戲太多,所有人都以為伍朝鴻估計會被皇帝弄個散職,和他父親一樣在京中養老。
皇帝一句明威將軍卻讓眾人回過神來。
皇帝這哪裡是要整他,要整他一個眼神就夠了,多的是人效勞。哪裡需要自己親自下場費勁口舌整這麼一出呢?
皇帝這是要用他呀。
皇帝不僅要用他,還要重用他,所以才一再試探。
大家都齊刷刷的看著伍洪清和伍朝陽。
同是伍家人,待遇卻天差地彆,這是讓老子為他讓路嗎?
南顯州,不化之地。
那裡可沒有什麼知府,巡撫,一切都是駐兵的將軍說了算。
經年的老將軍,駐守在那裡就是看著一幫不識禮數的暴民自然不願。也多有被貶的意味。
但伍朝鴻不同,初生牛犢不怕虎呀。兩年多前還是一個二世祖,混混。搖身一變卻變成了一方守將,土皇帝,誰不樂意。
“臣敢!”伍朝鴻哪有不願的。他意氣風發,思緒已經飄到南顯州。
想著自己和魏謹然騎著馬,巡視自己的駐守的領土,誰也不敢置喙。
他轉頭看著魏謹然,臉上的笑怎麼忍也沒忍住,旁人看著就是覺得一臉得瑟。
“你呢?風餐露宿,齧雪餐氈,你可願相隨?”
魏謹然卻笑道:“皇上莫故意嚇臣女。臣女聽聞南顯州民風質樸,那裡的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逍遙至極。他們待客如賓,報以赤誠,臣女為何不願?”
“好,好。”皇上這句好再不是試探,他是真的很欣慰。
“朕老啦。”皇帝站了起來,感歎道。
眾人誰還敢坐,紛紛站了起來,趕緊跪下,高呼萬歲。
“朕老了,你們的心也浮了。一個個擔心朕百年後的事,急著站隊。人有了私心,就無心社稷。一個個屍位素餐,才有了安州之禍。”
“朕還沒死呢,你們擔心什麼?忠誠良將,無論誰坐上這個位置都得善待,不然就是不肖子孫。”皇帝就站在龍椅前,用手指著自己的兒孫們,大家一個個噤若寒蟬。
除了太子,有心帝位的皇子們是既驚又喜。
皇上在訓斥他們拉幫結派的同時,卻沒有一味的維護正統,是暗示想從立儲君的意思嗎?
無論誰爬上帝位。
是說一切皆有可能嗎?
而太子一脈因為女細作案,可謂是元氣大傷,今日聽皇帝這一番話,一個個可謂是心驚膽戰。
“父皇?”太子匍匐在地上,不住磕頭。
“起來。唯唯諾諾的日後怎麼繼承大統。朕還沒有死,一個個急什麼?”皇帝邊罵邊坐回龍椅上。
“來人傳旨。今日朕心情好,就給你倆賜婚,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眾人一點都沒有看出皇帝心情好,隻看出了陰晴不定。
“不過,這遠去南顯州,遠離家人父母,伍愛卿要是對不住你也沒人治得了他。朕就賜你金牌一麵,他若敢虧待你,你就用金牌治他。”
“謝皇上隆恩。”二人齊聲應道,又相視一笑。
“臣女希望這輩子都沒有一個機會。”
“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