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梓凱帶著秦長陽飛到了持溪宗邊界,按照那破爛人的叮囑,他們先找到了那座奶頭山。山的模樣正如其名,很容易就看到了,而山下西側四裡左右處,正是當年那驛站的位置。
可二人到了那,心裡頓時涼了下去,因時過境遷,三百年光陰,那驛站早就沒了蹤影,或許後來變成了一座村莊,可現如今,那村莊也隻剩下了遺址。
二人落到了村口,整座村子雜草叢生,放眼望去,儘是殘垣斷壁,怎麼可能還有人住。
不過,孫梓凱敏銳地察覺到一股能量,那應該是幾個小孩,也就七、八歲,正在村子的最西邊四竄。孫梓凱立即向秦長陽說出了這件事,秦長陽打量著孫梓凱,狐疑道:“小兄弟,我也感知到了幾股靈氣,可是那些人的靈氣太弱,或許是小孩子,或許就不是人,而是一群小野豬,在我們宗門,我的感知力算同輩裡麵頂尖的,你怎麼就這麼快還這麼肯定地判斷出哪有一群小孩呢?而且還能推測出他們的年紀?”
孫梓凱回道:“我也是憑經驗推測的。”
“可你練氣期的境界,這村子可不小,東西得有數裡之長,你的感知能力....”
“前輩,誰還沒有個好師傅,我彆的不行,就感知力強一些。咱們還是快過去瞧瞧吧。”
二人衝進了村子,裡麵的路都被草和碎石蓋住了,他們就踩著牆頭和屋簷跳,那幾個小孩跑得還挺快,半柱香後,他們終於追上了,果然是一群孩子,六個,都是七、八歲年紀,孩子們看見村子裡蹦出了人,沒覺得害怕,反而很好奇。
可秦長陽再度對孫梓凱起了疑心,四裡路,他們可一刻也沒停,是不停地在屋頭跳動,雖說他修術也兼顧著修身,但到底也是專於修術的,他此刻雙腿酸軟,氣喘籲籲,反觀孫梓凱,這家夥不僅臉不紅氣不亂,甚至剛剛在跳動過程後,似乎是省著力氣,秦長陽更加覺得孫梓凱是某位大能幻化的了,因此,態度變得恭敬起來。
秦長陽說道:“還真讓您猜中了。”
“啊?”孫梓凱轉頭愣了一下。
一個小孩指著他們兩個,問道:“你們也是來抓小龍的?”
“小龍?這裡有龍?”秦長陽激動道。
孫梓凱從小在關外摸爬,自然知道那孩子說的事什麼,便提醒他道:“前輩,他們說的應該是一種小蛇,長不大,最長也就幾尺,但頭頂有兩個凸,看起來和角一樣,所以有人叫它小青龍。”接著又問小孩道:“你們抓它乾什麼?”
“玩啊。”稍大一點的孩子,也就八歲,得意地拍了拍自己腰間的葫蘆,說道,“我都抓著兩條了。”
“那東西雖然沒毒,但咬人很疼的,有什麼可玩的?”
“要你管!你怎麼那麼多事!”孩子白了他一眼。
孫梓凱又問道:“我問你幾個問題,答對了,這個就給你。”他從腰間錢袋裡掏出一粒金豆子,那幾個孩子看見後眼睛都直了,孫梓凱又覺得不妥,放了回去,掏出來個銀豆子。
孩子有些失望,沒好氣說道:“你想問什麼?”
“我問你,這個村子什麼時候荒廢的,村民都搬到哪裡去了?”
孩子搶著回答道:“這個是我們的老村子啊,我們村子一百年前就搬走了,就在奶子山的東邊,本來山上是有條河往村子裡流的,可是百年前山上塌石,堵著了,河變道流向了東邊,當時的村人費了好大勁都搬不動山上的石頭,但又不能不吃水,來回的引水太累了,所以整個村子都搬到了東邊去了。”
“哦哦...”秦長陽又問道,“那村子原來是不是有個驛站啊。”
“什麼是驛站?我不知道。”
孫梓凱給了每個孩子一粒銀豆子,接著讓他們帶著二人前去東側的村子。
他們走了許久,便看到了一條橫跨奶子山流向了山腳,而山腳處緊挨著一座村莊,這村子的規模和房屋模樣,與西邊的如出一轍。他們走進村子,幾番周折後,找到了幾個德高望重的老者。
開門見山的詢問驛站的消息,多數老人壓根就沒聽說過那東西,但有一個老人,倒不是最年長的那個,反而是最年輕的老婦人,說道:“你說的驛站,會不會就是酒館,我們村子很早是有一家酒館的,原先在西邊那裡,很出名的,外麵經過村子的人,總喜歡進來找到館子坐坐,那是一百五十多年前的事了,我的奶奶聽她奶奶講過,後來那酒館就關門了,可能酒館的主子歲數大了,不過他一直住在村子裡,他的後人也是我們村人,隻是後來都做彆的去了,我聽我奶奶說啊,那酒館的熟客特彆多,很多都不是一般人呢,人家大宗門的大官,都常進去喝點。”
秦長陽還在猶豫,而孫梓凱斷定那酒館就是那驛站的後身,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當年的驛站之主才會把驛站四周發展為村莊,又改成了酒館。
秦長陽問老婦人,那酒館的主人現在在哪,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