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鄙夷地打量了秦長陽一眼,問道:“小夥子,怎麼傻裡傻氣,那要是還活著,不得兩百多歲了,早死了,墳就在奶子山上,他家墓獨一塊,就在奶子山北側山腰,都埋了好幾代人了。”
“那他的後人在哪,您能帶我們找到他們嗎?”
“怎麼不能?村子有什麼人,我們都清楚著呢。叫我們家四鳳帶你吧。”老婦人招呼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穿著花襖,模樣質樸,皮膚也有些麥色,但相貌是中看、耐看的。老婦人看著秦長陽笑嘻嘻道:“我們家四鳳是好姑娘啊,小夥子一看就是官家人,娶親了沒?”
“快了”秦長陽打著哈哈,“我家裡已經給我安排了親事,我和我的未婚妻都是一個宗門的,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
“哦...”老婦人還不死心,“要是沒過門,你可以先納小啊。”
“彆彆,您還是先帶我們去找找他後人吧。”秦長陽趕緊催促孫梓凱離開。
孫梓凱卻有另外的想法,他說道:“前輩,你跟著這四鳳姐去找館主後人,我去山腰看看他家的墳。”
村裡老人們問道:“你們找他乾什麼,他家老幺在宗門惹事啦?”
“他家老幺在宗門?哪個宗門?”孫梓凱問道。
“他家老幺可出息了,五歲的時候就送去學修仙了,家裡幾個孩子裡麵,就他有本事,現在也才二十三歲,聽說在宗門裡都是排得上號的。”
孫梓凱問道:“那他的兄弟都在乾什麼?”
“他沒兄弟,就兩個姐姐,乾什麼的都有,經商的居多,都是有錢人,,就他一個最小的出去學本事了。”
“哦,那他們家不窮啊。”
“當然不窮啦”老婦人神采奕奕道,“就是當年開酒館掙的錢,估計一百年也花不完。”
旁邊老人勸老婦人不要再吹牛了,接話道:“沒這麼神乎,這一家子啊,不忘根也不忘本,人家是富裕,但從不張揚,有錢家裡也種地,本本分分的,沒出過壞種,就是生的娃少,也活不長,我們都是一戶生好幾窩,我光孫子就有十四個呢,他們家最多就生三個,基本就一個或兩個。也是奇怪,隻生一個男娃,就不再生了,若是生女娃,就接著生,一直生到男娃為止。這家人姓陸,男娃都娶得外鄉人,女娃都嫁的外鄉漢,跟村裡人從不聯姻,按說他們家啊,應該是我們村子裡最老的家族了,但人丁實在不興旺,在村子裡也從不冒頭,人太少了。我雖然不知道那酒館的事,但聽你們說幾句,我就知道你們要找誰了,因為我們村子太偏僻了,跟外麵人聯係太少,非要說誰能惹出事,也隻有他們家人了。”
孫梓凱疑惑道:“爺,您為什麼說他們活不長呢?”
“唉,也是奇怪,他們家啊,就生一個男娃,還就樂意把孩子送去宗門裡麵學修仙去,要說那事啊,就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都是大地方的大門大戶該乾的事,咱這小地方的人,何必呢?他們家本來每一代生的娃都少,還偏要把一個娃送出去學修仙,學吧,就沒學到好處過,從沒出個大人物,要是不學了,回來住著,還能長命百歲,要是一直在外麵學,個個不到五十就死了,你就去墳地裡瞧瞧我說的是否有假!”
半刻後,孫梓凱和秦長陽分頭行動,孫梓凱朝著山腰走去,感知四周無人,便動用了身法,加快了速度,老人們說得沒錯,這北麵全是他家的墳,而最早的墳,是二百六十年前的,也就是說,破爛人推斷出那驛站有問題後的三四十年間,驛館便發展成了村莊,改頭換麵成了酒館。
彆看這墳多,卻特彆有秩序,嚴格按照年份和輩分排列著,找起人來特彆方便。
一個時辰後,二人在奶子山西側會合。
秦長陽說道:“這姓陸的一家,很有問題,我去他們家裡瞧了,他兩個姐姐都出門了,隻有一個老仆人在家,老仆人就是普通人,專門做飯的,說那兩個姑娘都去城裡學書去了,一般不在家,這家人不簡單,我雖然沒進去裡屋,但院子裡的一些物件,不是這個小小村莊應該有的,還有些修仙所用的小玩意兒,就擺在角落裡。哦,他家獨占一塊大地,與村裡其它屋子都不靠著,我很不解的是,他們家可不窮啊,嚴格點說,富得厲害,為什麼非要窩在這小村莊裡,幾百年不走呢?還有啊,我把四周的村裡人都打聽了一下,發現這村子裡的人,隻是知道這家人住在這,但幾乎與他們沒有交流,房子的主人一般每年的六月份回來住上二十幾天,然後就走了,三個孩子,隻有那個學修仙的小子,隔三差五就回來住,而他那兩個姐姐,幾乎不露麵,或者說可能壓根就沒回來住過,就十歲之前,一直住在村裡。”
孫梓凱聽後陷入了沉思,秦長陽問他可否有收獲。
孫梓凱沉默著,好像還在想著什麼,秦長陽又催促了一陣,見其沒有反應,便推了他一下。
孫梓凱嗯了一聲,說道:“前輩,我隻是在想,為什麼他們要把掩飾自己的背景,搞的這麼粗糙呢?”
“你下結論太早了吧。”
“那個男人在哪個宗門?”
“我打聽到了,去年那一家回來掃墓,有村裡人多嘴問了一句,問到了,那個男的好像在你們這的一個叫燕明宗的宗門裡。”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