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昂酒醒見趙洛平在自己床前愁容滿麵很是不解,他喉嚨有些乾啞地問道:“十殿下?您怎在此處?”
趙洛平還在兀自憂思,見秦斯昂轉醒過來不免十分地激動,忙到:“秦公子,你感覺如何啊?可還有哪裡不適?”
秦斯昂搖頭,“無事,隻是有些暈罷了。”
趙洛平拉著秦斯昂的胳膊道:“秦公子,我想好了,今日我便帶你出了這火坑!”
秦斯昂眼中驚詫,剛剛蘇醒過來的他有些不理解趙洛平所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反應了片刻,秦斯昂又看了看趙洛平的麵色,才道:“殿下是金尊玉貴之人,我落於這煙花柳巷之地,能與殿下結交已是三生有幸……”
“秦公子,我意已決,不用再說其他了。”趙洛平阻止了秦斯昂再說下去。
隨後,趙洛平便安排了仆人來照顧秦斯昂,自己則是去找了蔡媽媽。
蔡媽媽口中說出的價格實在是太高了,即便是趙洛平這個皇子也拿不出那麼多的銀錢來。
見趙洛平麵色為難,蔡媽媽便已經猜出了個大概,隨後道:“十殿下,不如這樣?就讓秦公子留在我這春風樓,隻不過啊,打今兒起,不再接其他的客人了。您便按我說的價給一半好了。
我留著秦公子也是為了我這春風樓的生意,他就當個活招牌,立在我這就行,您看可好啊?
日後若是有人要約見秦公子,我便說您先約了,想來這京城之中,也不會有人同十殿下您搶人的。”
趙洛平一聽,這倒也是個不錯的辦法,這蔡媽媽倒也是通情達理之人,遂千恩萬謝,趕忙就命人回去取了銀錢給了蔡媽媽,又從蔡媽媽那裡拿來了秦斯昂的賣身契,借著蠟燭的火焰燒了。
一切辦妥,趙洛平高高興興地去找秦斯昂。
蔡媽媽歎了一口氣,一旁便有春風樓蔡媽媽的貼身婢女問:“媽媽,這回您可虧大了!”
“你懂什麼?”蔡媽媽瞪了婢女一眼,冷聲道:“他是個好人,該有好日子,今兒有人贖他,是他的造化。
做人啊,不能太貪心,給彆人活路,便是給自己活路,你當我這春風樓因何能在京城屹立不倒?還不是仗著不做那等下三濫的虧心事!”
說著,蔡媽媽甩了一把手帕,看了看手中的銀票,道:“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要那麼多有什麼用呢?”
自這日起,趙洛平便時常來春風樓中與秦斯昂把酒言歡,聽曲兒看戲,亦或者趙洛平帶著秦斯昂到京城之中四下去逛,城內城外玩得不亦樂乎。
一時之間,坊間的流言便也四下飛起,趙洛平倒是也不在乎。
他本就是個花花紈絝之人,平生夙願便是當個閒散的王爺。坊間有他這許風流傳聞,他倒覺得是極為風韻之事,說不定百年之後也可化作美談。
這日,趙洛俞邀請了趙洛平到府中,借舞劍之機將一把重劍——烏虔,送給了秦斯昂。
傻嗬嗬的趙洛平自然是不知道這劍的來曆,他隻是驚詫於秦斯昂的劍術竟然出神入化,如此高超。
後來日日同秦斯昂相處下來,趙洛平隻覺得這秦斯昂對自己淡淡的。
這份淡讓他有些懊惱,但是若說秦斯昂對趙洛平如何如何冷漠,那倒也不是,隻是保持在一種‘適可而止,舉止得宜’的界限之內。
趙洛平心中雖然有些不快,但是能日日同秦斯昂遊玩快樂倒也不覺得什麼。
直到趙洛平觸怒聖顏,被陷害貶去了遼城,他才悲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