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你和高覽分彆有二十年了?”
淑芬點頭道:“是啊,那時的他很瘦,很瘦。”
“那你兒子多大?”
“19歲!”
額~高覽沒被綠!他隱隱有點開心,張超也不懂為什麼會這樣。
“你兒子挺壯的。”
“是啊。”淑芬回憶道:“哪像我們小時候,那幾年的冬天特彆的冷,地裡長不出莊稼來,莽腦殼帶著我漫山遍野的挖野菜充饑,我們才幾歲,我們怕深山裡的野獸於是隻能在外圍找吃的,從來就沒有吃飽過,慶幸的是有時在山裡遇見了村長,他會給我們吃的,
終於熬過了那幾年,我們的年紀也大了些,天氣暖和後村長給我們分了塊地,莽腦殼帶著我種地,吃了一年飽飯,哪知第二年起鬨蝗蟲,鋪天蓋地的蝗蟲連樹皮都啃完了,何況莊稼,於是莽腦殼又帶我進山,山裡一片荒涼除了光禿禿的樹乾什麼都沒有,我們在山裡挖樹根,在溪裡抓魚,村子裡死了好多人,若不是莽腦殼有一把力氣能找到食物,我早就死了。
第二年,繼續努力種地,快到收獲的時候蝗蟲又來了,莽腦殼又帶我進山;第三年,我們沒種子種地了,就這樣在山裡挖樹根,撿蟲子吃,可蝗蟲又來,實在熬不住了,他把自己賣給了過路的兵頭,換了些銅板和粗糧,再聽到他的消息就是五年前的那封信了。”
淑芬雙目通紅,她的目光中儘是16歲高覽的容顏。
“淑芬。”高覽拖著一大袋粗糧對她道,“我跟陳大爺當兵去了,你把錢藏好,把食物藏好,明白嗎。”
高覽大口的踹著粗氣,淑芬激動道:“大人們說陳大爺是喝兵血的,你彆去好不好。”
“怕個錘子。走,我幫你把糧食埋在地裡藏起來,你每天晚上偷偷的取一點出來吃,彆讓人看見,知道嗎?”
高覽拖著粗糧,來到老梨樹下的那個木屋,他取出一根竹棍不停的在土裡刨,刨了很久,很久……
“我明天就會出發。你……你……以後好好的生活,結婚生子,白發到老,就不要想念我了,老子注定要過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陳大爺說的,你保重……”
高覽把糧食埋在土裡藏好,又叮囑了幾句後,一頭衝向了遠方。
張超這才明白高覽和淑芬分彆的時候還是少年。
難道從火焰中救下淑芬一家的真是高覽的靈魂?
這……
淑芬道:“請問張先生你也要住下來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年前高覽有托人來送信,後來那送信的先生就住下來了。”
咦?
張超一驚,趕緊撇了眼四周,他輕聲道:“此事你千萬彆外傳,特彆不要告訴那兩個道人。”
若是被那兩個輪回者找到送信人的下落,他會穿幫的。
“我也是才想起此事。”淑芬望著不遠處,那裡有位中年漢子在默默的關注著他們。
中年漢子見張超在注視他,於是走過來拱手道:“在下見過廣陵太守張大人。”
“啊!你是太守。”淑芬被嚇了一跳。
張超尷尬道:“現在不是了。”
此刻,在遠處的某個廢墟旁,監視張超的袁洋點了點頭,“果然是廣陵太守。”
龔金榮道:“這下你放心了吧。”
“放心到是放心了,不過祭祀一事還得靠他。”
“你什麼意思?”
“廣陵太守武力120的家夥而已,老子的武力180!我在想,你看張超和村長的關係這麼好,我們為什麼不威脅張超勸說村長呢。”
“人家武力120,有這麼好威脅的?”
“往死裡打唄。你想想張超是武將,也是NPC,更是BOSS,若殺了他空間會獎勵輪回點,若威脅的時候我們失手了也無所謂,正好收獲一波輪回點;若成功了更好,待把祭祀一事查清楚後再回過頭把張超殺了,也可以收獲一波輪回點,這是雙贏的選擇。”
“你們這群智者,真有你!”
龔金榮露出一股狠辣,兩人結伴消失在了廢墟旁。
當兩人走後送信人似乎察覺到什麼,他拱手道:“太守大人,不如到寒舍一敘。”
“嗯……”
張超很猶豫,到底去還是不去。
送信人靠近張超輕聲道:“監視你的人已經走了。”
咦,張超心裡一驚,猛地看向送信人,“誰?”
“那兩個道人。”
媽的!
於是張超跟著送信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廢墟,此人的房屋也被一把火燒了。
張超問:“昨夜失火的時候你有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的地方。”
“最近幾天我在山上砍柴,村子裡的災難也是清晨才知曉。”送信人笑道:“高將軍又升職了嗎?”
“沒有。”
話畢,送信人露出悲傷,“原來將軍死了。”
張超心裡一緊,“你怎麼知道?”
“袁紹世家出身向來看不起我等泥腿子,無論高覽也罷,還是麴某也好,在袁紹陣營中一向被歧視,若沒有立下滔天戰功不會獎勵靜心丹,既然將軍獲得此丹,要麼就是立功升職賞賜所得,要麼就是為此丹而死。
既然將軍沒有升職,那就說明將軍死了。”送信人悲傷道:“在下武威麴義。”
咦,這是一條大魚,天下第一弓兵先登死士的一哥。
他不是被袁紹殺了嗎?
麴義看出張超的疑惑解釋道:“當日我功高蓋主,袁紹嫉妒我要殺我,而高將軍瞞天過海救了我一命,是故天下之人都以為我死了。”
隨後麴義微笑的看向張超:“請問先生是何身份,廣陵太守我認識,但不是你。”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