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薔親送秋璧回府。
秋璧敬長,主動邀請溫薔入府一坐。
林暮早有叮囑,荷妹妹昨晚沒有睡好,請母親莫去打擾、讓她安心補覺。故此,溫薔婉拒邀請,在高府正門與秋璧道彆,便就離開。
秋璧垂頭喪氣,回到東院念荷居。
貼身侍女荊依茉,見姑娘黯然神傷,急忙上前關心。
“姑娘何故感傷?”
“夜闌之時,寧四姑娘的侍女過來傳話,說是姑娘今日有事,不會回府,已向郡主告假。”
“奴婢鬥膽揣測,莫非事有不順?”
秋璧消沉一歎,與她一起走向裡屋。
“唉,非常不順。”
荊依茉攙扶主子,恭敬侍候入座。
“姑娘憂慮太甚,於貴體無益,奴婢願為姑娘分憂,不知,可有效勞之處?”
秋璧身覺不爽,隨即示意更衣。
“此事,你必然無從幫忙。不過,與你說說也好,隻當訴苦吧。”
荊依茉快步走向衣櫃,取出一套乾淨衣裙,回到主子身邊。
“姑娘儘管訴言,奴婢洗耳恭聽。”
秋璧吃了一口點心,起身更衣。
“昨晚,四姑娘教我本事,意在成全我和林大人之情。結果,小人林暮不領好意,還借著林夫人之口,匆匆將我趕離林府。”
“你未曾親眼所見,我為了他,舍下臉麵、撇開羞情,做了許多事。他這副嘴臉,豈不叫人挫敗無顏?”
更衣完畢,荊依茉扶著姑娘,重新入座,取了一把木梳,為她梳理長發。
“林大人急著趕走姑娘,不會是為了招待馮大人吧?”
秋璧聽得一怔。
“何出此言?”
“馮憶荷說,今日要去拜訪林府麼?”
荊依茉手法熟練,挽起一半長發,取來發釵固定。
“那倒沒有。是奴婢親眼所見,天剛一亮,她就出門去了,沒給管家留下去向;而後沒過多會兒,姑娘便就回來。這前後時差、還有姑娘訴言之事,結合一聽,不禁令人疑慮。”
秋璧噙著一口怨氣,放下手中點心。
“你所慮,非是多慮。堂兄前有言之,林大人心裡,唯有馮憶荷一人。我原是不信,現在看來,大有可疑!”
荊依茉打開抽屜,取出一盒首飾,簪飾姑娘發間。
“堂公子是自家人,他所言,總不能是欺騙姑娘。奴婢也覺得,林大人與馮大人,關係匪淺。”
秋璧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那他還要承諾娶我為妻?欺人太甚!”
步搖差點傷著姑娘,荊依茉一驚,慌忙伸手而去,護住姑娘雙眼,同時耐心勸慰。
“姑娘身份尊貴,理應為妻;馮大人出身太低,自然為妾。林大人如是決定,也不算是欺人太甚吧?”
秋璧憤怒不已,扔了步搖解氣。
“誰允許他納妾?我若嫁去,他要納妾,豈能越禮過我,直接迎入府中?”
荊依茉俯身撿起步搖,仔細擦拭乾淨。
“那,林大人便是想著,娶妻之前,先納妾?這樣一來,就不用過問姑娘的意見。”
秋璧暴怒,全然不可遏製。
“原來他打的這個主意,怪不得總說時機未至!”
“我這就回去林府,拆穿他的把戲!”
荊依茉心頭一震,放下步搖,遑遑去攔。
“姑娘切莫衝動,奴婢隻是猜測。還請姑娘敬問郡主一聲,再決定吧?”
秋璧氣得不行,急不可耐。
“待到問過郡主,他們早就完事,你隨我同往,即刻就去!”
荊依茉一時無措,隻好聽命。
“姑娘請息怒,奴婢遵命。”
秋璧主仆,一起來到林府正門。
探問得知,林暮馬車去了北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