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付元香不同的是,沒看見安婉兒那細微一閃即逝,鬆了口氣表情的萬嬤嬤對安婉兒就沒有那般放心了。
起初看見安婉兒把脈用藥她還沒反應,但等到安婉兒竟然膽大到問都不問一聲,直接就往安文傑的腦袋上紮針,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就待喝止。
“你……”
萬嬤嬤對著安婉兒才剛吐出一個字來,付元香臉色都變了,抬手就捂住她的嘴巴低聲喝斥道:“你沒見大夫還在施針?”
萬嬤嬤:“……”
抬頭看見安婉兒一副心無旁騖的模樣還在自顧自的往安文傑身上下針。因為太專心就連頭上冒出的汗珠往下淌都顧不得擦的樣子她呆了呆,突然意識到自己差點犯下了不可原諒的大錯。
再是有什麼不放心和不滿,她都萬萬不該在這救命的時候打攪大夫。
她腳一軟撲通一下跪了下來,蒼白著臉色後怕不已的低聲對付元香道:“是奴婢錯了,險些鑄成大錯。”
“急則亂,起來吧,我不怪你。”付元香這個時候沒有心思多責難萬嬤嬤,立刻扭頭重新盯著安婉兒的每一個動作。
萬嬤嬤知道這不是自己認錯的時候,起身馬上示意同來的幾個婆子背對著貴妃榻圍成一圈,免得再會有其他的什麼人過來衝撞、打攪了安婉兒施針。
她意識到,在這樣救命的時候,不管安婉兒的那些金針有沒有用處,絕不是質疑的時候。
時間似乎格外的漫長,又流逝的迅速。
付元香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得似乎很久,又似乎隻是過了一瞬。在看見安婉兒開始收回金針的時候,她終於也狂喜的看見安文傑的眼睛動了動,然後緩緩的睜開。
安文傑在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眼裡帶著滿滿的疑惑,等轉頭看見付元香的時候,他驚喜起來,一邊叫了一聲“娘”,一邊忍不住的就要掙紮起身。
“彆動。”
“彆動。”
異口同聲的,付元香和安婉兒在製止安文傑的同時都是伸手按住了他。
陌生清脆的聲音,讓安文傑的眼睛不由的對著安婉兒轉了過去。等看見安婉兒臉上可怖的疤痕之後,安文傑驚詫了一下,露出幾分惋惜的神色。
看他眼中沒有驚懼和厭惡,安婉兒微微一笑:“你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等隔十日再紮一次針就能夠大好。
不過每次紮完針之後你的身體都會虛弱嗜睡幾日,那是身體在自我修複,你不用抗拒直接睡便是。睡得越久恢複得越好。”
說著,安婉兒取了那之前給安文傑吃過一丸的藥瓶子遞給付元香:“這丸藥還有三十粒,有固本培元的功效。
貴府公子這幾日若是深睡不醒您也不用多擔心,每日早上給他服下一丸這藥,服滿三十日就行。
這幾日到了飯點他沒醒也彆叫他起來用飯,就按著三餐給他灌些米湯、肉湯、水便可。隻十日後千萬彆忘記或是再送他來,或是找我上門再給他施一次針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