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醒醒你是女主的!!
祭淵疑心生暗鬼,自己把自己嚇得不輕。
這位大魔修向來以心狠手辣著稱,死在他掌中的冤魂沒有一萬也過了八千,今日,他還是頭一回生怕自己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盯上。
見他舉止怪異,又自稱“本座”,柳清音慢慢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人,也曾化身血蛇,將她纏得難受極了。
她向王衛之身旁靠了靠,聲音清甜甘爽,附耳道“王道友,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你這位族人,已被祭淵控製了!”
王衛之眸光微斜,睨了她一眼。
隻見此女容貌姣好,身段窈窕,神情分明清清冷冷,卻有種說不出的甜美滋味。一望,便知不易征服。
王衛之最喜歡挑戰不可能。
他也從未嘗過失敗的味道。
心念電轉,王衛之唇角浮起一抹淺笑“哦?我竟未曾察覺到有何不妥,還請柳大劍仙指教。”
柳清音輕聲道“道友不必這般見外,叫我名字便好。我曾與血魔祭淵打過交道,對他也有幾分了解,方才在幻境之中,還曾看見了他的真身。你這位族人,必定早已遭遇不測,還望節哀。”
“這樣啊,”王衛之佯裝悲痛,“我沒關係,不必安慰我。若是時機合適,我一定會大義滅親的。”
柳清音見他應得痛快,又見他長相漂亮,心中立刻多增了幾分好感。
她衝他清甜一笑“王道友不愧是人人稱道的少年俊才,我早有耳聞,今日得見,方知名副其實。”
王衛之本欲再與她虛與委蛇一番,不知怎地,眸光不自覺地往地下一飄,一眼便看見林啾那張蒼白的小臉隨著流沙微微起伏,腦中不禁浮起軟榻之上那一幕——
她眼中含笑,唇角微挑,吐氣如蘭。
“小孩,你想做什麼?”
他的長眉忽然擰緊,胸中仿佛被塞進了一團毛毛糙糙的棉花,堵得慌,卻又吐不出來。
“王衛之,”柳清音試探著喚了他一聲,“我這樣叫你沒關係吧?王衛之?”
王衛之愣怔片刻,輕輕擺了下頭,衝著柳清音露出笑臉“隨你高興,你若願意,叫我小字也可以。”
柳清音俏臉微紅“那不大妥當吧?”
話雖這般說著,一雙美麗的杏眼卻是含著笑意,盈盈望著王衛之。她覺得他定會說“有何不妥”,然後把他的小字告訴她。不料等了又等,卻見對方的眼神又一次恍惚起來。
她順著他的視線一望,便看見了身首分離的林啾。
“你與林秋……?”
王衛之微一定神,展顏笑道“不熟。”
“哦,”柳清音抿了抿唇,“對不住,我們萬劍歸宗內部的事,卻叫你看了笑話。”
王衛之微微挑眉,望向她“若是不介意我是個外人的話,清音仙子不妨說與我聽聽。”
柳清音俏臉更紅,佯裝沒聽見對方這過於親昵的稱呼。
猶豫片刻,她道“此人……居心叵測。她身懷魔功,用儘手段,逼迫師尊娶她為妻……大師兄行事雖然果決剛硬了些,但也是為了大局著想。個中緣由,我也不好與你細說,總之,此女並非善類,今日橫死,也是咎由自取。”
“嗯。”王衛之淡淡應一聲,抬眸望向沙瀑,“不知這秘境還在等誰?”
柳清音亦是一怔“是啊,此地已隻剩我們三人,為何第四關入口遲遲不開?”
導致第四關不開門的元凶此刻正蹲在地上,呆呆地望著滿地血漬。
就在秦雲奚的劍即將劃過她的脖頸那一刻,林啾果斷從業蓮之中抽離靈氣,注入虛實鏡中——這是她在海灘之與荒川心境共鳴時,荒川送給她的禮物。雖然隻能使用一次,但已經足夠了。
她遁入了一種奇異的境界之中,與真實的世界之間仿佛隔了一層厚重的水膜,所有的景象都影影綽綽,蒙上灰糊糊的陰影。聲音傳到耳中,也微微發生了一些異變,就像是身在水下,聽著岸邊的人說話一般。
她看到自己的“身軀”依舊站在原地,被秦雲奚一劍斷頭。
雖然心中清楚那是虛實鏡製造的幻影,但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首分離的滋味,還是令她渾身冰冷,不自覺地顫栗了好一會兒。
有一霎那,她甚至懷疑這虛實鏡究竟到底有沒有起到作用,她是不是其實已經死了,此刻變成阿飄,飄在旁邊注視著這些人。
再下一刻,她後知後覺地從回憶中捕捉出一幅畫麵。
那隻黑鴉從她肩膀上躥了起來,小小的黑眼睛中燃燒著冰與火,它炸著毛,憤怒地撞向秦雲奚的劍鋒,然後被一切為二,淒慘地墜落下去。
它並沒有垂死掙紮,而是堅定地拖著兩半殘軀,撲向她的腦袋,用翅膀托了托。
回憶起這一幕,林啾的心臟忽然被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了。
她想哭卻哭不出來,心中又酸又燙。
就在十幾個呼吸之前,她還頗有些哀怨地覺得自己孤苦無依,身邊沒有任何朋友。原來……不是沒有,隻是自己視而不見。
隔著虛實之間的混沌灰霧,她呆呆地凝視著那隻死去的黑鴉。
她聽到祭淵對著自己的屍身大放厥詞。也聽到柳清音用一副極其無辜的口吻在身後說著自己的壞話。還聽到王衛之大有試探之意地喚她“清音仙子”,而柳清音也默許下了。
秦雲奚離去之後,柳清音果然走上了曾經的老路,利用天然的美麗優勢,令這些男人對她漸漸放鬆了警惕,甚至心甘情願將秘藏雙手奉上。
林啾心中微哂,隔著灰霧,將手放在了黑鴉的屍身上,心道,‘枉我兩世為人,沒想到,遇上的第一位生死之交竟是一隻鳥兒。烏鴉兄,我定會替你報仇,也祝願你來世安好,不要再經受苦難。若是有緣再相見,我定會還你這份舍身相護之情!’
這般想著,眼中慢慢落下一粒晶瑩的淚珠。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林啾的身影慢慢從虛空中浮出,手持琉璃赤劍,孤獨地站在沙質平台一側。
地麵上的幻像屍身漸漸淡去,唯有黑鴉噴灑在地上的一腔鮮血依舊灼目。
見到林啾未死,祭淵、王衛之、柳清音三人齊齊眸光劇閃。
三雙眼睛死死盯在她的身上,半晌,王衛之笑著打破了沉寂,道“方才以為你死了,我還在心中說,待我奪取了秘藏,便去尋那秦雲奚,殺了他,替你報仇。”
他大步走向林啾,停在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目光中隱有警惕。
林啾沒看他們,徑自彎腰撿起兩半鴉身,把它拚接起來,然後默默揣進了懷裡,就像它活著的時候那樣。這份沉甸甸的心意墜在她的胸口,讓她心中裝滿了溫暖酸澀的情緒。
流沙湧動,沙瀑緩緩分向左右,像簾一般,被無形之手撩了起來。
腳下的流沙越旋越急,漸漸形成四個大小相似的沙漩渦,將沙質平台上的四個人分隔開。
隨著流沙不斷湧入漩渦,平台一分為四,每個人足下都踩踏著一個急速旋轉的沙漩渦,奇怪的是,人分明是站在疾速流動的沙粒上麵,但行動卻絲毫也不受影響。
柳清音足下的漩渦先移動起來,它施著一條長長的沙尾巴,一掠而起,消失在沙瀑之後。
王衛之急急望向林啾,道“我替你解決這兩個人,然後有話對你說!”
話音未落,他腳下的沙漩渦帶著他飛了起來,殷紅的發帶獵獵作響,少年看起來依舊意氣風發。
林啾腳下的沙漩渦也動了,感覺和魏涼禦劍帶她在天上飛的時候差不多,她微微躬了一點身子,維持平衡。
穿過淅淅瀝瀝降下碎沙的沙瀑之後,一片白晃晃的光線刺入眼簾,她不禁抬起手,微微擋了一下。
這一關,踩在沙漩渦上的四個人會被傳送到一處巨大的空間,分彆被投放在東南西北四個不同的方位。空間正中懸浮著一間草屋,荒川就在那間草屋中。
四人到齊之後,半空中傳來荒川空靈縹緲的聲音“遠來之客,荒川已烹好茶,在此等待著你。”
能來到這裡的,個個都不是等閒之輩。即便沒有攻略,他們也能判斷出荒川的大致方位。
四個人可以隨心控製腳下的沙漩渦。它像一隻漏鬥,實際上它也是一隻漏鬥,沙子會不斷地減少,速度越快操作越多,沙粒就會流失得越厲害。一旦腳下的沙漩渦耗儘,便會被淘汰出局。
趕到荒川的草屋下並非難事,雖然一路會有各種猛獸和異變的植株襲擊,也設有頗多陷阱,但隻要多加小心,便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最大的問題是,草屋之外有一道狂風地帶,一旦進入狂風地帶,腳下的沙漩渦會成倍地消耗,根本不足以支撐到麵見荒川之時。
所以,在進入狂風地帶之前,必須從旁人腳下奪取另一個沙漩渦。而且,還得通過一些特殊的方法將兩個漩渦都補足,才能保證順利抵達荒川的草屋。
這最終一關,其實有一條沒有明言的規則,那便是可以對旁人動手了!
原著中,柳清音在狂風地帶之外成功挑起王氏內鬥,其中一人打紅了眼,一劍刺傷了另外那人,將他踹下了沙漩渦。然後柳清音驚奇地發現,傷人者非但沒有被淘汰出局,反而得到了另外那人的漩渦,足以支撐他安然渡過狂風地帶。
可惜此人鬼迷心竅,被柳清音三言兩語一挑唆,決定幫她奪了王衛之的沙漩渦,兩個人一起去見荒川。
結果可想而知,柳清音與王衛之在第三關中早已有了交情,一個眼神交換,便明白了對方的心思。王衛之佯裝中計,與柳清音一道,反手襲擊了那個鬼迷心竅的王氏族人。王衛之奪了他的沙漩渦,然後將自己原本的沙漩渦給了柳清音,這樣一來,兩個人腳下的沙粒都足以撐過狂風地帶了。
他們說好各憑本事,公平競爭,就比誰速度更快。結果到了中途,雙雙變臉向對方下黑手,一番相愛相殺之後,二人居然齊齊踏進了荒川的草屋。
林啾一邊回憶細節,一邊慢慢控製著沙漩渦向前移動。她看過攻略,知道隻要移動的速度足夠慢,沙粒的損失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眼下有兩條至關重要的訊息隻有她和柳清音二人知道。
一個是最終進入荒川草屋的人可以有兩個。另一個是,這一關可以出手傷人。
林啾的底牌便是驚蓮破,但在秘境入口外,為了抵擋秦雲奚那一劍,不得已將技能暴露在了柳清音麵前,她定會加以防範。驚蓮破的威力雖然足以滅殺元嬰期修士,但那隻是針對普通的那種元嬰期,而不是柳清音、王衛之和祭淵這種變態。
原本林啾的打算是避開柳清音,奪了另外那個王氏族人的沙漩渦,然後趁柳清音與王衛之相爭時,偷偷溜進草屋去找荒川。沒想到如今局勢竟然變成了這樣,另外三個人,竟沒有一個是自己吃得下的。
眼下這形勢可不樂觀,雖有驚蓮破,但祭淵與王衛之二人都不是吃素的,萬一一擊不中,便再無任何機會!想要順利通關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柳清音之前找到王衛之,與他聯手。
若是讓柳清音捷足先登拿下了王衛之的話,自己就更是一絲希望也沒有了。
臨彆時王衛之匆匆對她說的那句話浮入腦海——“我替你解決這兩個人,然後有話對你說!”
他說得情真意切,一雙又黑又長的眼睛裡閃爍著明亮的光芒,足以讓涉世未深的少女信以為真。
林啾心中輕輕一哂。說什麼?不過是奔著她那“死而複生”的能力以及這一關的攻略來的罷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抬起手來,隔著衣裳輕輕撫了撫那隻黑鴉的屍身,喃喃自語道“還是你好。這些人啊,連禽獸都不如。”
雖然心中已看透了王衛之的為人,但此刻與他有共同的利益,也有虛假的情麵,與他合作最好不過。
林啾拿定了主意,抬眼望向西麵——她是第三個進入這一關的人,此刻身處南麵,所以傳送的順序很可能是東、西、南、北。王衛之在她之前,所以最可能在西麵。
依著王衛之那桀驁的性子,聽到荒川的聲音時,必定會全力向著中部掠去。等到他發現腳底下的沙在飛速流逝時,八成已衝出了近一半的距離,這時,他定會慢下來,四下尋找補充沙粒的辦法。
林啾細細回憶了一下這一關中的大致陷阱,然後挑了個最短的路徑,悠悠哉哉晃到西麵一處巨大的沙坑附近,守株待兔,準備迎接王衛之。
這一關中的動植物都龐大得驚人,地上的雜草高聳入雲,葉片上最細的脈絡也有磨盤那麼粗。林啾操縱著沙漩渦,停在一片巨葉底下。
葉片上爬著一隻瓢蟲,一動不動,曬著太陽睡熟了。
她靜靜地等待著王衛之的到來。
在這樣明亮溫暖的地方,她忍不住開始遙想未來。
荒川說過,隻要她能成功闖關,便會成為虛實鏡真正的主人。一旦虛實鏡到手,她就再不會受製於人。她若有心想逃的話,就算是魏涼也拿她沒什麼辦法。
她很快就自由了。
以後呢?
她被陽光曬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前世的遭遇曾讓她打心底不信任任何感情,但方才黑鴉之死,卻像是一股熱泉,注入她冰冷僵硬的心房。畜牲如此,何況是人?
修真的日子那麼長,她一定會遇到真誠與她相交的朋友。
欠魏涼的,也得還,隻不過不是用他想要的那種方式。
林啾的臉上漸漸浮起了淺淡的微笑。明麗的日光為她蒙上一層光暈,綠葉叢中的女子燦爛明媚,絕美得坦坦蕩蕩。
王衛之見到她的那一瞬間,竟被攫住了心神,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細微舉動打破了眼前寧靜的畫卷。
……
秘境外。
一具通身散發著寒意的身軀緩緩從樹後走出來,他的臉上沒有怒,也沒有悲。
他隻是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被王氏族人團團圍住的秘境入口。
鬥龍急得炸了頸毛,它壯著膽,用自己的牙齒叼住了魏涼的衣擺,“嗚嗚”叫喚著將他往後拖。
魏涼垂眸,睨了它一眼,淡聲道“她死了。”
鬥龍身體一僵。
魏涼又道“人總會死,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鬥龍“……”既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您老又為什麼要往人家王氏紮堆的地方衝呢?
魏涼道“但她畢竟是我的夫人。在我麵前殺她,不可以。”
鬥龍緊緊扁住嘴巴,依舊固執地叼著他的衣擺,四肢著地,用自己的體重沉沉地墜著,不讓他上前去。
它能感覺得到,此刻的魏涼已是油儘燈枯。
鬥龍拚命搖頭“嗚嗚嗚嗚!”
魏涼詭異地看懂了它的意思,他唇角輕挑,俊美的麵容上滑過一抹難以捕捉的微笑,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非君子,一刻也等不得。”
鬥龍重重抿了抿唇,憨笨的臉上露出一抹決然!
下一刻,小奶狗般的身體急遽膨脹,凶獸的氣勢轟然炸開,方圓百裡頓時鳥驚蟲飛,走獸狂亂地撒蹄奔逃向四方。
它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一層新生的灰白色鬃毛覆滿整個脊背,此刻根根直豎,配上呲開的血盆大口,大有一股凶煞之意。
魏涼嘴角微沉“……你是觀賞寵,不是戰鬥寵。”
鬥龍肉肉的鼻嘴不斷抽搐,本欲擇人而噬,被他這麼一打擊,通身氣勢頓時變得不上不下的。
誰來評評理?!聞者色變的凶獸鬥龍,在他嘴裡竟成了……觀賞寵?!觀賞寵是什麼鬼東西?!
魏涼看著這張皺乎乎、委屈巴巴的大肉臉,心中那股難以言說的煩悶不由得散去了幾縷。鬥龍通身覆著灰白色的毛,整張大臉上,最醒目的便是兩隻圓溜溜的黑眼珠和一粒黑鼻頭,鑲嵌在一片白茫茫之中,說不出的蠢萌。再配上那條上彎的巨大唇線,整隻狗看起來又呆又諂媚。
他盯著它看了一會兒,發出一聲不知是歎息還是苦笑的氣音。
王氏眾人已被驚動了。
幸存的十一位大劍仙,當即擺出了七星陣,還餘四人在一旁掠陣,防禦如鐵桶一般。其餘小輩也各自組成劍陣,將魏涼與鬥龍團團圍住。
鬥龍呲起尖牙,壓低了身體,咽喉之中不斷發出沉悶的咆哮,巨大的腦袋微微晃動,警惕地盯住每一個敵人。
魏涼蒼白修長的手輕輕摁在它的頭頂。
他半眯著眼,聲音低沉清冷“怎麼,王氏莫非與我那兩個逆徒聯手了?”
王氏諸人麵麵相覷,少時,一名宮裝女子站了出來,喝問道“劍君魏涼,我隻問你一句,殺死我們家主,以及另外十餘位大劍仙的凶手,是不是你?!”
身後有人低聲提醒“明珠當心,莫要著了他的道!”
王明珠道“無妨,劍君的為人天下皆知,就算要動手,也不屑行那偷襲之事。”
魏涼淡笑不語。
此女頗有心機,看似離開了七星陣,但卻始終牢牢把持著陣眼氣機,一旦對她動手,便等同於撞上了整個七星劍陣。隻可惜魏涼的“意”已超越了世人的理解,這種氣機變幻的手段,在他麵前就如同白紙一般。
他自然是不會上當。
氣氛靜默了一瞬。
王氏諸人個個感到冷汗涔涔。
魏涼終於說話了,他緩聲道“我座下大弟子與七弟子,不日前已叛出師門,還竊走了我的本命劍,以及鎮宗之寶——先蒙劍髓。我追到此處,不想逆徒沒見到,卻‘巧遇’了諸位。我也想問一句,不知王氏對此知情不知情?此刻恰好擋住我的路,是否存心要助逆徒逃脫?”
此言一出,王氏人人色變。
鬥龍也有點蒙。
這些大劍仙個個是老奸巨滑之輩,聞言將信將疑,臉上卻是齊齊擺出了震驚的神情。
“什麼?!先蒙劍髓被竊走了?!”
“若有此物加持,再加上爆了劍君的本命劍的話……的確能夠做得到滅殺家主諸人!可是,這二人為何要對我王氏族人痛下殺手?!”
“我知道。”王明珠忽然垂首,低低地說了一句,“若是秦雲奚做的,倒也說得通。是我對不住他,他要報複我。這事,與我有關……”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齊齊望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