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誰不知道啊?
六十兩銀子怎麼敢去都城醫冶?
縣城裡都不夠。
鎮上回春堂都花了五十多兩呢。
老許家指望的是許老大能有什麼人脈,能請個好的大夫,便宜點醫治,或者有個什麼門路,省點吃住行方麵的開支也是好的。
這什麼都要靠自己,他們自己不會找牙人去打聽,用銀錢鋪路子嗎?
所以,許老大這席話一出,算是徹底涼了老許家人的心了。
要銀子沒銀子,要門路沒門路。
根本什麼力氣也使不上,白浪費許有德翹首以盼,盼了這麼多天了。
許有德仿佛蒼老了數歲。
他默默的收起煙槍煙袋子,離開了飯桌兒。
朝屋外頭走去。
許有德一走,許老大便是一臉的汗色,姚氏也垂著頭,不敢說話。
許家大郎麵對老許家人所有人失望的目光,感到局促不安。
許大丫還沉浸在她的一身漂亮衣裳即將要離她而去的悲傷當中。
許張氏長歎了一口氣,也不再說彆的,對羅氏道,“吃完了就收碗吧,都忤在這裡做什麼?該乾什麼乾什麼去?”
說罷,她也氣悶的回屋裡歇著去了。
許嬌嬌過去安慰她,怕她心裡鬱結。
這飯是吃得她穿越之後,有史以來最為鬱悶的一頓飯了。
羅氏等人不敢吭聲,現在是家裡火爆的時期,她再不長眼,也不敢觸黴頭。
雖然她覺得她自己還沒有吃飽,她還能吃,但許張氏一聲下令,收拾碗筷,她也不能再吃了。
麻溜的去收拾碗筷。
許有德老兩口走了之後,各人都散了去。
大房,也是有一間屋子的。
雖然不經常回家,但是祖屋裡還是給他們留了一間屋子的,就在二房邊上,靠近主屋的那間廂房。
許成鳳邊脫衣服,邊哭哭啼啼的。
“娘,我要回家去,我不想呆在這裡了,呆在這裡乾嘛?受氣嗎?二叔受傷了,又不是我爹受傷了,我們憑啥一家子都要回來?二叔又不是我們家把他弄傷的,我爹還幫他報了仇了,弄傷他的人都抓進了大牢,是二叔自己求情,要把他們放出來的,他們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還要扒我的衣服去當,去賣錢……娘,她們為什麼要這麼過分?”
姚氏也不痛快,“小點聲音,我們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許字,家裡有難,你爺奶讓我們幫忙,也是應該的,隻是我們沒有能力而已,你二叔的傷,是個無底洞,就算有多少銀子都能敗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