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張氏呸他一口,“老娘可沒有她這個碎嘴的習慣,老娘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絕不會無中生有,搬弄是非,老娘瞧不起的就是那些嘴碎瞎逼逼叨的狗東西們!”
“是是是,娘,還是您大氣,您心胸開闊……”
“老娘開闊個P,老娘想著就不服氣,她們明知道段家是咱們家的姻親,還這樣瞎胡亂逼舌根子,這是想壞人姻緣呢,沒安心,爛**的東西!不行,老娘一會兒不回家,先去廖家村,找這個老娘皮算帳去!”
許張氏是越想越氣。
越走越快,簡直是腳下生風一般,就要往廖家村趕。
被許嬌嬌給勸住了,“娘,您在段家幫忙了一天,也累了,這種事情沒證沒據的,去吵了也沒什麼用,天色也不早了,回家吧,等哪天休息好了再說。”
彆人的話,許張氏不見得會聽,老閨女既然這樣說了,那還是要給麵子的。
下次就下次吧。
老閨女說得也有道理。
許張氏就這樣罵那個大剛媳婦,罵了一路,罵著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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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鐵匠一家最近幾天都關門閉戶,沒出門。
那老應頭從許家村回來之後,雖然他沒刻意提起,但古家的醜事還是傳得沸沸揚揚了,街坊鄰居們無人不知道了。
都知道了古秀兒未婚先孕,還想甩鍋到古家的小徒弟身上。
之前,古秀兒懷孕月份大了之後,很少出門,大家都不知道她懷上了,隻是偶爾會撞見她們家有男人出沒的,大略猜到一些,畢竟也沒有證實嘛。
現在可好了,人儘皆知了。
自己亂搞未婚先孕了,還乾出這種缺德事情來。
古家人一出門,那必定是被人圍觀指點,罵不要臉,古家人都沒臉出門了。
古鐵匠把古氏打了個半死的那天,古秀兒肚子見了紅,被古鐵匠送去大夫處,保住了胎兒。
這幾天,都在家裡養胎。
大夫說,月份大了,要是胎死腹中,會對母體造成嚴重的傷害。
回家之後,古鐵匠就沒有再打古氏刺激古秀兒了。
打也沒有意思,反正事情都這樣了。
古鐵匠拿古秀兒當了這麼多年的親生女兒,突然間發生了這種事情,婆娘重操舊業出去賣就算了,秀兒被帶壞了也算了,沒想到,秀兒竟然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這讓他感覺到了無邊的痛苦,這一輩子吃苦耐勞,努力賺錢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以後能過上好日子。
他在寒城那麼危險的地方,有野人圍城,稍不注意就有生命危險,打鐵賺點銀子,容易嗎?
為了誰?
不都是為了秀兒!
現在,秀兒卻不是他親生的,替彆人養了十七年的野種,難怪跟他長得半點不像,他從來沒有懷疑,以為是遺傳了她娘……
古鐵匠隻覺得信念崩塌,這幾天,天天喝酒消愁,每天醉生夢死的,他也不敢出門,他一出門,街坊鄰居那些各種有色眼睛,同情之色,讓他抬不起頭來。
古氏一是沒臉出門,二是也沒法出門,她被古鐵匠下死手,打得下不了床,身上到處都是淤青淤紫的,腿都快要斷了。
不養個十天半個月的,走路都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