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古氏感覺身體好了一些兒,下床扶著牆走路,打算去廚房裡弄點吃的。
這幾天她基本上沒吃喝過什麼,古鐵匠給古秀兒做吃的,不會給她吃。
連口水也不會給她喝。
剛剛挪出了房門,就聽到外麵院子大門處有拍門的聲音。
“開門!開門!!!”
聲音一聽就不太友善,並且不止一兩人的樣子。
古氏站在房間門口,朝院子大門問了一句,“誰啊?”
就聽到外麵的人回道,“是誰,你開門不就知道了嗎?開門,快開門!我們找古秀兒的……”
這時候,古鐵匠也冒頭出來了。
他喝得酩酊大醉的,搖頭晃腦的就想去開門。
被古氏叫住了,“彆去,彆去,找秀兒的肯定沒安好心。”
古鐵匠站住了。
外麵的人似乎不耐煩了,“開門,聽到沒有?磨跡個什麼勁兒?我們早就打聽好了,知道古秀兒就是住在這裡,我們夫人今天是特意過來看看你們家古秀兒的……”
這越說,古氏聽得越心驚。
古鐵匠醉熏熏的,朝著門外嚷嚷道,“你們誰啊!你們想乾什麼?不報名號,休想踏入我家一步。”
裡麵古秀兒也聽到了動靜,“娘,發生什麼事情了?”
外麵傳來一片譏笑聲,“想聽名號?我們是安平縣汪家的人,聽說貴府上古秀懷了我們老爺的種,我們夫人來接古秀兒去我們汪家當少奶奶,吃香的喝辣的去呢……”
外麵的人哄然大笑。
古氏再不遲疑,急忙掉頭,進屋拿起了一個小包裹。
這是她早已經收藏好的金銀細軟,這兩年賺下來的私房錢。
古鐵匠這次朝死裡打了她,她也把話都說穿了。
她與古鐵匠的日子怕是過不下去了,就想著哪天傷好了,跑路的。
省得在古鐵匠手裡,指不定哪天就被打死了。
現在正好,趁這個空兒跑掉也行。
她把包裹藏在腰帶處裹好,然後,就去了古秀兒的房間。
“走,秀兒,我們從後門走。”
古秀兒不走,“娘,我們乾什麼要走?這裡是我們的家……誰來了,我都不怕,私闖民宅是犯法的,我們去報官!”
雖然如此之說,但是聲音裡透著驚惶。
她也聽到了外麵的人說是安平縣的汪家,安平縣的汪家她們母女倆再熟悉不過了。
汪大壺家,汪大壺的夫人擅妒,遠近聞名,不知道就怎麼找上門來了。
這要是碰麵了,那還了得啊!
心裡虛得很。
古氏拉著古秀兒就走,嘴裡咬牙切齒道,“是哪個缺德爛心肝的,竟然去鄰縣向汪氏通風報信了……快走,秀兒,讓你爹先頂著,我們要不走,今天怕是不好收場。”
古秀兒躺在床上隻穿了一件中衣,她勉強拿起床頭上一件薄棉襖子罩了,跟著古氏匆匆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