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件事情,許張氏跟許有德攤牌,老許家不準再奉著許大榮了!
要再這樣供著他,那她就帶著許嬌嬌與許有德合離!
之後,自然是沒有考上舉人的,許有德也就死了那份心了。
許有德自知理虧,他垂著頭,“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以前也是老三自己同意的,哪知道蔡氏是這樣的人家……”
“什麼就不能提了?是不是你乾得缺德事?是不是你?是你親手把三兒推入了火坑!”
姚氏也不敢再勸了,低著頭不敢說話。
許大榮用得銀子,許大榮是她的男人……
她要再敢說,主要倒黴的就要轉為她了。
許嬌嬌已經吃飽了,開口道,“爹,娘,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後悔也沒有什麼用。現在我們先把三哥的身體治好了再說,三哥,到底治還是不治?!”
許張氏大聲道,“治,有一絲希望都要治,怎麼能不治?嬌嬌主張治,我聽嬌嬌的!”
許有德還是吧嗒吧嗒的抽煙,半晌。
他悶聲道,“我們家虧欠老三太多了,現在日子稍微好過了一些,應該讓老三享幾天福。現在連孫神醫都沒有底,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什麼不好的,老三明明還能多活幾天的,明天要是一下子去了,那我們老三這輩子投了人胎真個就是白投了。”
“你什麼意思?許有德!你是不是不想治?不治,老三能活幾天?你是不是心疼治傷的銀子?是不是又想攢著銀子,留著給你的秀才老大用去?不拿老三的命當命了?”許張氏當場暴發。
許有德把煙槍一放,肅色道,“你想哪裡去了?我是這種人嗎?老二花多少銀子都治,老三也是我的兒子,我更虧欠的一個兒子,我能因為銀子的事情不治?我不是怕風險大嗎?孫神醫都說了,老三這重傷已經壞了內臟,活不了多久,最後的關頭與家人在一起,我們陪著他過一段愉快的時間,不是更能讓老三走得安心嗎?非要讓他明天就去,萬一……”
屋裡人都一陣沉默。
這也是不得不考慮的一個方麵。
許張氏也神情默然,人命關天的大事情。
親生的兒子!
要萬事考慮周全才行。
最後,還是許嬌嬌提議道,“這樣吧,爹,娘,你們可以考慮一晚上,和三哥好好去說說話,明天早上再來定論。”
反正她與許老五是主張治的。
還有,老三一回來,一屋子的人都避開他,來廚房說話了。
時間長了,難免讓老三胡思亂想。
也不宜商量過久。
“行。聽嬌嬌的。”
許張氏抹乾了眼淚,重新打起精神來,端了一碗熱粥,去上房看老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