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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啊,真是妙啊”與此同時,一個蘇州作者的聚會當中,朱敏也說了差不多的話,同樣是讚歎宦海的最新劇情。
朱敏以前雖然覺得喬璉這個作者不錯,卻沒有多大的興趣,更多的興趣來自於好友許文華對其特彆的態度。這是因為大家擅長的方向不同,一個混女頻的編輯,就算覺得一個混男頻的作者不錯,興趣也是有限的。
這個時代當然沒有男頻女頻的說法不過偏好性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存在的。朱敏供職的報紙本來就是以鴛鴦蝴蝶派那一類為定位的,他自己也是這方麵的專家,至於說彆的種類的,雖然也有涉獵,但那都和他的老本行差遠了。
然而如今宦海的最新連載一出,他立刻改變了態度,不是因為想看許文華的笑話,是真心想擊節稱讚。
他正和喬璉的第一死忠粉唐宋大聲吹噓起宦海最新內容的水平如何高超這也正常,吹噓一本書或者一個讀者,最爽的還是和同樣的崇拜者說。要是和一個黑子或者無感的人說,光是對方的反應就夠讓人喪氣的了。
唐宋是如何喜歡喬璉的,朱敏如此吹捧,他自然捧場的很,句句話都有回音。說的一陣,兩人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就差斬雞頭燒黃紙拜把子了,引為知音呐
“到如今我才知道,有些人真是有大才的。之前喬璉先生不寫男女風月之事海上歸來記雖有人情糾葛,幾個女子也頗為可愛,落腳處卻不在這上頭。到後來宦海開篇也無有這些,我還道喬璉先生不善這些。不過這也無所謂,哪一個作者能什麼都寫現在才知道是小看了喬璉先生,宦海著重處雖不在男女之情上,可是男女之情卻比如今多少大家都寫的令人動容”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朱敏本就是搞文字工作的,平常做個書評,鼓舞一番名下的作者,那是日常如今換個對象,吹捧喬璉,那也是手到擒來。
然而這兩個人如此熱切,旁邊的許文華就沒個好氣了,將朱敏燙的酒一口喝了“你們兩個是如何混到這裡的首先是你,朱二郎你難道不是編輯,倒是混到我們作者小聚裡騙吃騙喝還有你,唐宋,我倒不記得你有入行”
作者的聚會,在場絕大多數都是作者,最多就是還有幾個身份不同的鐵杆讀者彆說古代了,就是後世,有能量的讀者混進作者圈子的也不是沒有。
至於說編輯之流,確實很少見。至於唐宋這樣的,隻能算是編輯的家屬,那就更不多見了。
朱敏混吃混喝習慣了,隻笑眯眯應對,對此並沒有什麼表示。倒是唐宋,回嘴道“我這是正考察作者呢,如今報業興盛,我想這也辦份報紙,說不定是一門好生意。”
唐宋是個很實在的商人,這話倒是說的認真的。不過以他的資本辦報館什麼的就不可能了,隻能用一張報紙試試水。
在蘇州辦報,如果報紙能夠定位好,迅速打開市場,賺錢是很容易的。這有點像後世的倫敦,報紙文化十分發達。不僅有各種收錢的報紙,甚至還有上班途中隨手收到的不要錢小報。
這種小報也非常精彩,隻不過廣告有點多這很正常,人家賣報紙不收錢,總要廣告費方麵賺回來,大家都是要吃飯的。
在如今的蘇州的話,一份報紙隻要有一千左右的販售量就很有搞頭了。一千左右的販售量意味著願意有商家在上麵打廣告,廣告費加上賣報紙賺的一點兒,至少能夠做到不賠本。
繼續往下做,提升銷量,光明的未來就等著了。
唐宋自從迷上喬璉的之後,對自家老爹混跡的行業有了一定的興趣。於是在追看宦海之餘也研究了一下,不研究不知道,一研究嚇一跳,他這才知道這一行已經火熱到這個程度了。
作為一個有著敏銳商業嗅覺的商人,他立刻覺得這其中大有可為。更重要的是,他的本錢雖然不厚,但是很多一頭紮進去的人本錢也不厚,隻有極少數的大商戶才能開頭就砸出一個報館來,大多數的人一開始隻能用一份小報試水。
更何況相比這些人他也不是沒有優勢,他的優勢在於人脈,他爹留給他的,他自己認識的。
如果他要辦報紙,裡頭門道非常清楚,找人也容易,不知道能省多少心力若是真蹭他老爹的資源,恐怕印刷、發行這種成本也能省下不知道多少。隻不過那也太著相了,所以也就是想想,然後就放棄了。
一旦規劃起這件事來,他就越想越覺得好。
他從書院回家,自此之後他要做什麼就隨他自己了。可是既然是正經做一個事業,那就不能像以前一樣小打小鬨,倒騰一點小商品就算了,非得找個正事兒不可。這個時候做報業,豈不是正合適
出於這個心態,原本就和作者們編輯們頗為交好的他更加往這方麵使勁兒了。各種場合,能來的都來,他這是考察人,了解業界呢
聽到唐宋有這個打算,許文華十分虛偽地笑了一下“喲,有大誌向,比唐大主編還要更進一步了。”
一家報館的總主編聽上去非常威風,因為他們的能力、對報館的掌控力,以及人脈之類。就算是報館的館主,也就是背後的東家都對他們十分客氣。這就像是傳統行業當中的東家對待大掌櫃一樣,也都是各種優待尊敬。
但是,說到底就是一個打工的,再高級的打工的,難道就不是打工的啦
說比唐宋他爹更進一步指的就是這個,辦報紙的老板和總主編的差彆麼。
不過在許文華口中這就是嘲諷了,既然知道辦報紙賺錢,是一個正火熱的行業,那自然有很多人跑到這一行。生意就是這樣的,有大有小,有人賺有人賠。一個普通的小報老板,在業界還真比不上三吳報館這種大報館的總主編。
嘴炮打了半天,唐宋懶的理他,轉而和彆人安利宦海去了,順便考察一下有哪些不得誌的作者說不定他辦報紙的時候就能用得上。
朱敏這個時候才有功夫坐到許文華一邊,笑著道“怎的,這幾日見你似乎不怎麼出來有什麼難事兒”
真實的情況是,朱敏眼裡許文華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平常來的大。這種情況自然讓人擔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是朋友總要關心一番,雖然一般許文華都犯難的事情,他也沒什麼好辦法。
許文華就看著麵前鐵絲網上麵的燒肉,正在被炭火爐燒的滋滋冒油,一時發愣起來。
朱敏確實算比較關心許文華的了,還看出了他這點不同。
此時原本正在和一眾作者交際的宋文靜走了過來,笑著拍了拍許文華的肩膀,對朱敏道“你不用管他,這是他正在反思自己呢,好容易遇到他許文華這般他就該好好想想,有的時候他實在是太傲氣了一些。”
宋文靜也是編輯,算是少數參加了這個聚會的編輯之一。
朱敏聽了這話更奇“這是怎麼說,他這人還有自省的時候多新鮮呐”
不過笑過之後朱敏還是得給朋友說句公道話,誠懇道“其實他這人各種好處已經夠多的了,至於傲氣了一些,這又算什麼年少成名,還一捧就到如今的地位,沒有自甘墮落就是好的了。喬璉先生在宦海裡有句話說的極好,往往決定一人能到達何等程度的,不是起最短處,而是其最長處,文華的將來有什麼可憂心的。”
朱敏熟悉宦海,和作者經常交流的宋文靜更熟悉,接口就道“你這話沒有說全,還有後半句呢但是決定一人如何失敗的,卻經常是最短處,實在是至理名言。”
宋文靜指了指已經把肉烤糊了的許文華,非常不給自己名下作者留麵子地道“你道他最近為何如此反常,還不是因為喬璉先生宦海新出的內容。”
朱敏實在弄不懂這裡頭的因果關係“這是為什麼”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罷了。他許文華自來自視甚高,何曾把彆人放在眼裡過如今喬璉先生新篇,自從羅萍萍登場起,他就像是被人從後腦勺打了一悶棍咱們說句私密話,讀者不見得知道一個作者有多厲害。他們看文華名氣比喬璉先生大得多,自然不會說宦海中男女情愛寫的越過了他去。可是咱們是自己人,難道不知道其中的高低”
宋文靜這話說的朱敏張大了嘴巴,說真的,他根本沒有往這方麵去想。然而這時候宋文靜一說,他也是專家了,自然清楚的很。
他轉頭看許文華,他卻一杯悶下了剛剛燙好的黃酒,似乎不因為宋文靜這樣不留麵子而生氣其實這才是正常的,許文華這個人彆扭的要死,心裡欣賞喬璉,然而卻看不得大家極力吹捧。
但是,他又是一個在麵對自己事業時從不弄虛作假的人。
寫得好就是寫得好,不如就是不如,不至於連這個都不能承認。
喝儘了一杯酒,扔下酒杯,許文華輕哼一聲道“這一次我不如他,不過下一次就不一定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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