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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初夏的好時候,氣溫合適,除了午後有一些燥熱,其他時候都相當舒適。而且這個季節生機勃勃、百花盛開,可以看的景也最多雖說常說春天才是花繁似錦的時候,但就具體經曆而言,其實夏天的花更多,而且夏天是周圍的一切都鬱鬱蔥蔥的,相比春天的嫩綠,顯得更有生氣。
隻是盛夏時就算再美,再有生機,困在炎熱中的人也沒有心情去欣賞,也就是初夏的這一段時間,還有精力欣賞。
連翹買下現在居住的河房也一兩年了,經過去年的夏天,這座河房一樓臨河的寬大露台經過了一番改造。
首先就是底部,承重在河裡的房柱加固了一番,保證能夠承重更多。然後就是露台本身的改造了,修了花池,種植更大的花木,加蓋了能覆蓋一半露台的卷棚。藤蘿牽了進來、種著花的花盆成架成架地擺好,連翹甚至在角落裡放個大水缸,其中種著蓮花,蓮花下麵是魚兒在嬉戲。
這裡到了夏天的時候,哪怕是最熱的午後也能呆的住若是防蚊工作做好,挽上乘涼就更舒服了。隻可惜這個工程是去年夏天尾巴上才開始做的,去年沒有享受到。倒是今年,才夏初的時候朋友們便眼饞起她這露台的一片綠色了,預定了挽上要在這裡搞燒烤。
嗯,大型bbq活動,也是會玩兒。
沈鈺來到連翹家的時候就看到連翹穿了一件不太常見的厚布圍裙,正在那裡給一株他也叫不上名字來,正在結果的花木治蟲。那圍裙不像一般的就是下麵一截,而是非常大非常長,將衣服前麵一整麵都保護到了,非常適合和泥土打交道的時候用。
連翹也聽到春兒說沈鈺過來了,正好手頭上的工作快完了。示意了一下“稍等一下,我這裡就好了。”
連翹和沈鈺雖然見麵不多,但是卻是能夠非常隨意相處的關係。這一點上不隻是沈鈺覺得奇怪,連翹都覺得驚奇。
兩人第一次見麵是去年秋爽會後,當時連翹還稱呼對方沈金玉呢。那之後才知道這位真名沈鈺,是蘇州有名的鐘鳴鼎食之家的少爺說實話,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她又不圖他什麼,當然不會有什麼感覺。更何況她早就從種種跡象感覺到對方不是一般人,現在隻是確定他是哪一家的了而已。
這世上是真有一見如故,至少連翹和沈鈺就是那樣不過兩人之前已經信件往來很多次,也不算真正的一見如故,隻能說是見麵之後的交往基本印證了原來對對方的感覺。
但不管怎麼說,彼此之間的交往更多了,聯係也更加緊密了。
連翹解開圍裙,這時候春兒也收拾好了卷棚下麵的一張六角台,奉上了香茶。連翹和沈鈺一人一張六角凳相對坐了,連翹給他倒茶,說起昨晚就送來的各種土特產禮物“我昨日隨便翻了翻,看起來你們還去了一趟湘西呀”
湘西神秘的文化讓寫的人都有些關注,在其他人的中見得多了,有的時候自己也想寫寫。連翹之前在藥廬瑣記中寫到苗女一回,背景就是放在湘西的。
連翹說起湘西,忍不住問道“都說湘西有三大邪,趕屍、巫蠱、落花洞女,這是不是真的”
哪怕是在現代,很多犄角旮旯裡有各種秘聞也多的是人不知道,網上查找也得不到結果。何況是在在古代,沒辦法印證的事情多了去了
連翹關心的湘西三大邪就是其中之一,反正她當初寫苗女的時候想找一些關於此時湘西的資料,然而並沒有什麼收獲。找來找去也隻有幾冊書書中提到的苗女多情、苗人善使蠱、苗人乃是蚩尤後人之類的,其他更多的信息就沒有了。
在連翹想來,沈鈺這種親自去過那邊的人應該知道。
沈鈺沈鈺非常驚訝,他常常不知道連翹是從哪裡得來的信息。很多信息真的是不出名,就算他去了當地也很有可能不知道。還是受她提示,特彆注意才能得到印證。
這次問這個所謂的湘西三大邪也是一樣的,外界是有傳聞苗人能使蠱,並且傳說的有模有樣的。但是相較而言趕屍和落花洞女的傳說就很少了,不是當地人根本不知道。
連翹還在回憶上輩子看過的那些驚悚向、探秘向,顯然她是想起了那些內容。於是對沈鈺包裝了一番那些故事,當作傳說說給他聽。
沈鈺怔了怔,最後低頭笑了起來“這些傳說哪有這樣詳儘的,大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聽你這樣說倒不覺得陰森了,反而是有些意思起來當時應該讓那向導多說一些這個事情的。”
湘西的事情隻不過是個引子而已,這個時候春兒已經和晚秋一起將昨天送到的大箱子抬了下來。打開大箱子可以看到裡麵有很多東西,有的貴有的賤,但確實都是地方特產,在蘇州這邊非常少見。
有些連翹是認識的,有些就不知道了,這個時候還特意拿出來問一問沈鈺。不知不覺的,話題就發散開了。
沈鈺說起這些特產,不免就回憶起一些當地做生意的事情。此時不懂行的人難免懵逼,但連翹並不覺得哪裡難解,雖然她並不是個生意人。
主要是相對後世的專業化,此時的專業化其實才剛剛起步。類似山西票號的夥計之類,都是要經過專業培訓的,有太多外行人要學的地方了。但是相比起後世,這種專業性就不夠看了。
後世的專業性,即使你有全套的教材,想要通過自學學到一行的技能,那也基本上是做夢。而此時,更多是專業人士保密工作做的好,想要學本事沒有機會自學。其實呢,那些知識說穿了就那麼回事兒,稍微了解一番就懂得大半了,剩下的就要看實踐練習了。
連翹穿越以前並沒有做過生意,但是金融類的專業大學四年並沒有白學,理論是足夠的,理解古代的商業活動也說的上輕輕鬆鬆。所以沈鈺說到哪裡她就聽到哪裡,仿佛一個婦人聽左鄰右舍說些雞零狗碎的瑣事一樣,絲毫沒有障礙。
沈鈺說到比較有意思的地方,她偶爾也會插嘴。這個插嘴當然不是隨便插的,而是根據實際情況,說的言之有物的。
“這個說法可笑,我一聽就覺得賬目至少有四五處錯誤。”連翹聽沈鈺說到他生意有一處分號有問題,他當時拿住了人問話的時候對方辯解了一大堆,立即這樣說道。
連翹沒有聽沈鈺說過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所知道的就是這一段辯解而已。這位分號的掌櫃的辯解在一般人聽來也算是有理有據了,但在連翹這裡堪稱狗屁不通。
其中關於運輸費用的說法最為可笑,連翹腦子裡可是裝著完整的中國地圖的想當初年中學的時候他們甚至買過中國地圖拚圖,反複地拚,反複地看,以至於大學畢業了依舊記憶猶新,成為能夠長久保存的知識。
連翹的地理屬於優勢科目,學的很紮實。在這個時代之後也沒什麼好玩的,有時間就研究各種東西,花花草草也不過是其中一樣。關於這個時代的各條官道圖、商路圖、水路圖,她也出於好奇擺弄過,和上輩子的地理知識相互印證,她在這上麵的了解不輸給老行商。
這時候一聽運輸費的辯解,不用看賬也知道問題在哪裡。
至於另外的問題,她用金融知識,甚至邏輯學的知識也推出了一些,這個時候說來一針見血。
這個分號的事情其實已經處理完畢了,種種問題也翻了出來。連翹說的這些,有的是他當時就察覺到了的,有的則是事後調查之後才知道的。這時候連翹來說,對於他來說都是已經知道的事情。
但是沈鈺甘願聽連翹一直往下說,不隻是聽連翹說能夠知道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也是因為他喜歡連翹說這些時的樣子。
神采飛揚。
等到連翹說完了這些,兩人又說了一些各自的生活。沈鈺的自然十分精彩,要知道到現在為止他已經走完了大半個華夏,甚至都涉足過海外。這種生活有自己的辛苦之處,但精彩是真的精彩了。
相比之下連翹就自覺自己的日子有些拿不出手了,笑歎道“比不上,不能比。你滿天下亂跑,天底下的東西見了個遍。我整日隻不過是縮在蘇州,經營著這邊一畝三分地的東西而已。了不起了,辦個文會、做個活動,其實也是小事。”
比起時下普通人的生活,連翹的日子已經算是很豐富多彩、很見過世麵了。但是這種東西都是比較出來的,和沈鈺這樣這個時代最有見識的一批人比較起來,當然是差的遠了。
沈鈺聽到連翹這樣說,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如果可以,讓他帶著連翹走遍天下都沒有問題,那時候每天都能與連翹無所不談,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但是他偏偏不可以,這個世界還沒有開放到那個地步,可以讓一個女子跟著男子滿天下亂跑。
沈鈺是個男子,不怕流言但是他知道連翹不是。
這個時候也隻能道“我這一趟回來在蘇州也呆不了多久,大概過上一個多月就要走這次走水路去京城。若是能夠,倒是真想你與我一起。到時候就不走海路,轉走運河。運河沿岸有許多古城,一路見識過來,看都看不完。”
跟著沈鈺跑一趟京城這種事也就是腦子裡一閃即過,有一瞬間的動心而已。這個時候出門可不方麵,特彆是連翹還是一個年輕女子。但是如果跟著沈鈺一起的話,衣食住行、安全問題等等,全都不用擔心了,倒是能夠放心暢遊。
但是她偏偏不能夠,去京城先不說和一個年輕男子一起出遠門這會有什麼社會影響,就說吳美娘那一關都過不了。人活在世上並不是單獨或者的,必然要考慮身邊人的感受。
“你這話就說的沒意思了,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連翹勉強笑笑,搖了搖頭。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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