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會讓觀眾看完一場戲一頭霧水。
這樣的故事留在後世,難免被大家調侃為白學現場,嘻嘻哈哈一番。但是在這個時代,評論在觀眾這邊就走向兩個極端了。有一方隻是衝著那些嘿嘿嘿的劇情來的,雖然連翹不可能在舞台讓演員表現大尺度,但是確實有安排出軌之類相當香豔的情節露肉是不可能露肉的,但是相關表演確實有些福利。
比如說紗簾道具後角色帶有隱喻性的動作,又比如說看不見的風景後,聽得到的一些聲音。
這個時代又有沒某些難以描述的片子,這樣已經很能讓人嘿嘿嘿了。
而另一方卻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他們用極其認真的態度對待這部戲。在報紙上做評論的視乎,有不少人稱這部子夜歌為寓意第一,讀來令人脊背發涼
這就像是金瓶梅吧,古時發行時甚至因為其小黃書的名聲被禁過,很多慕名而來的讀者也是衝著情色內容來的。但是真正愛惜這本書的就會知道,其實其中情色的內容並不多,而且基本上都不是無故出現的
這個內容出現在這裡,往往是進一步體現了人物的性格、罪惡、命運如書中人物西門慶、潘金蓮、王六兒莫不是如是。
這部書更核心的東西是對世情的描寫,對人性的刻畫,對人物的哀憫
而現在,對於子夜歌,這些人也有這方麵的意思。在演員不瘋魔、不成活的演繹下,矛盾衝突被徹底地表現了出來,於是有了震撼人心的力量。
放縱的情欲,壓抑的人性,脫軌的人生有的時候,越是欲壑難填就越見清純,越是徒勞無功就越是充滿希望,越是鄙俗低劣,就越能顯出一種端莊優美。
越是被踩到泥濘中,才越能見到最後的升華。
而一切的一切,在最後用一種完全毀滅的方式做終結。這未嘗不是作者的仁慈,畢竟一切來個清清楚楚、乾乾脆脆地收尾,其實遠比讓某些罪孽依舊在人間徘徊要來的完滿。
白茫茫一片大雪,大地乾淨了
許文華此時此刻就在一個中間靠前的座位上,他此前隻是知道連翹辦了個玉梨班。實際上在他上船往京城來的時候,蘇州那邊還隻知道西京往事呢今天打聽過了才曉得,又出了兩部戲,一部是結局美滿的多的歡喜冤家,另一部是最近才上演的子夜歌。
這三部戲許文華都沒有看過,隻是因為連翹的關係,所以對這些感興趣了。這個前提下,其實不管今天演哪一部戲,他都會來看。至於說哪一部戲更讓人愉快,哪一部應該回避之類的對於他這樣的老司機來說,根本不存在那種問題
他在知道今天演的是子夜歌後甚至沒有特意去了解一番這個戲,一方麵,看戲這種事,什麼都不知道、充滿懸念地去看,這本來就是最好的。另一方麵,他也想要在沒有外界評論影響的前提下,客觀地看看連翹到底又鼓搗出了什麼東西
戲還在上演,不過已經接近尾聲了。
許文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整場戲他都保持了這種高度集中注意力的狀態。他之前從來沒有看過話劇,從戲劇模式轉到話劇模式還算容易吧,一個是話劇本身就屬於很好接受的那種。另一個,許文華本身就是一個擅長講故事的人,這和話劇、戲劇這些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接受起來更容易了。
說實話,他確實沒有想到連翹搞出的戲班子會是這個樣子。雖然這個時候各個地方的地方戲班層出不窮,新戲種誕生也不稀奇。但是連翹做的話劇,本質上而言,已經和各種戲曲是兩種差彆很大的東西了。
他當然能夠感受到這種講故事的方式相較於傳統戲曲有一種更真實、更具感染力的魅力。但是真正讓他處於這個狀態的並不是這個畢竟他是一個作者,目光所及,注意力更加容易放在故事本身。
真正讓他如此專注的是連翹寫的這個故事,也隻能是這個故事。
許文華在這個故事裡看到了連翹邪惡的新一重極限雖然在連翹以往的作品裡她也經常展現出對這個世界的惡意,但是子夜歌顯然是她新的裡程碑。她絲毫不吝惜去批判甚至毀滅人性,不憚以最大的惡意進行揣測。
更可怕的是觀者心中明白,她的揣測是對的
一場戲終了,有演員謝幕,滿場都是叫好和歡呼聲。許文華卻是坐在座位上,並沒有起身,他的思緒依舊留在剛才的戲中。
而讓他從戲中出來的,是這部戲的創造者。毫不留情地寫下這個故事的女子,此刻卻是笑意盈盈地站在靠前的位置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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