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他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忽然麵色微變,但很快就恢複正常,旋即不動聲色的傳音回道“隱約記得處罰了幾個學子,其他都忘了。”
聽了這話,裴淩沒有意外,雖然說嵇長浮與終葵鏡伊都處於失憶狀態,但終葵鏡伊明顯已經深陷局中,而嵇長浮卻要清醒許多。
裴淩接著傳音道“這裡不能使用術法。”
嵇長浮眸光微動,迅速傳音回道“授課會讓法相變弱。”
裴淩不動聲色的點頭,他還沒有正式凝聚法相,所以感覺不出來,於是接著傳音“隻要不被山長發現,夫子可以在授課期間離開學堂。”
嵇長浮怔了怔,立時在手臂上再次劃出一行血字,繼而傳音道“授課期間,夫子可以打殺學子,但必須要有合適的理由。”
兩人傳音交換情報之際,已經到了終葵鏡伊的住處。
老夫子在柳樹下站住了腳,說道“花夫子,你進去休息吧,明日授課,記得一定要用心教導學子。”
終葵鏡伊點頭道“山長放心,我一定會儘師者本分。”
說著舉步入內,反手關上了門。
老夫子轉過身,帶著裴淩與嵇長浮繼續往前走。
很快,他們到達池畔的茅屋前,老夫子對嵇長浮道“嵇夫子,你也休息吧。”
嵇長浮拱手道“是。”
緊接著,輪到裴淩,還是昨日九曲長橋連接的水榭。
老夫子站在橋上,盯著裴淩片刻,才淡淡說“王夫子,好好在屋子裡休息,不要到處走動,免得明日沒有精神授課,耽誤了學子們的前途。”
裴淩直接走進了水榭。
柳樹環繞的精舍內。
終葵鏡伊在屋中坐下,認真思索著今日的講課,跟昨天不一樣,她今天所講的內容,都還全部記得。
隻是中間嵇夫子與王夫子在她課堂上做出那種事,委實叫她有些不知所措。
等等!
嵇夫子!?
白晝那名女子,明明跟嵇夫子長的一點不像,她為何會將對方當成嵇夫子?
不對勁!
自己可能中了什麼幻術!
想到這裡,終葵鏡伊猛然驚覺起來,她立刻打開儲物囊,從中取出一串色澤金黃的珠鏈,這是千年蜃珠攢成的鏈子,能夠破除幻象,窺見本真。
她正要催動珠鏈,卻發現自己手心有著一行血字“失憶,是這樁‘詭異’的第三條規則”
“詭異”?
失憶?
終葵鏡伊頓時黛眉微蹙,這是她的字跡,但她一點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寫下這行血字的了!
想到此處,終葵鏡伊立時收起珠鏈,換了一塊玉佩,這玉佩色澤如墨,對著燈火時,隱約可見些許金絲懸浮其中,熠熠明亮,形狀如蝶,下方係著一溜兒五彩絲絛。她注入一股法力,確認玉佩微微閃爍光芒後,方才將其懸掛到腰間。
然而,就在她剛剛做完準備的時候,敲門聲忽然響起。
咚咚咚
與此同時,一個木訥的聲音傳了進來“花夫子,我們來玩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