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安靜的做個苟道中人!
天色晦暗,西風凜冽。
空闊的荒地上,雜草叢生。
一座孤零零的墳塋靜靜矗立,灰撲撲的墓碑,泰半為長草掩蓋。
“嘎嘎嘎嘎”
幾聲尖銳刺耳的鴉啼,漆黑身影劃過長空,落在一株枯死不知道多久的小樹上,愈增不詳。
西風又過,草木搖曳。
最後一點天光緩緩逝去,星月漸次升起,灑落滿地霜雪。
夜行的蟲豸梟鼠開始窸窸窣窣。
忽然,所有聲音,齊刷刷消失,一瞬間萬籟俱靜。
孤墳之上,黃土之中,驀然伸出一條手臂。
緊接著,第二隻手,第三隻手、第四隻手
鬆軟的黃土很快被扒開,裴淩、厲獵月、晏明嫿、“悉”、“啼”依次從墓中爬出。
裴淩剛剛站穩,便“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厲獵月與晏明嫿立時一左一右護在他身側。
“裴師弟,傷到哪了?”
“裴道友,要不要緊?”
二女同時開口,不等裴淩回答,都飛快的取出療傷丹藥遞上。
裴淩接過丹藥,看也不看,直接全部吞服下去。
爾後,他運轉功法,隨著藥力的化開,原本蒼白的臉色,開始恢複。
紊亂的氣息,亦歸於平穩。
就在這個時候,“悉”跟“啼”也走上前來,恭敬行禮道“主上,您沒事吧?”
主上?
裴淩聞言,詫異的看了眼這兩頭鬼物。
他記得很清楚,之前在茶樓的時候,“悉”雖然親自找上門來,開門見山的道明要幫助自己的意思,卻一直隻喚他“傳承者”,對他的態度,談不上倨傲,卻也談不上敬畏有加。
相比下屬,其姿態,更像是看待一名不知道往後是否能扶的起來的後輩。
卻是根本不似現在這般!
不過,裴淩很快反應過來,是自己剛才的出手,與“咒”的氣息一模一樣的緣故!
當時他在蕭府祠堂之中,用蝕日秘錄與“咒”的神像爭奪命格,其後因為“咒”神像的力量太強,將他活活撐爆。
但接下來的大道返虛,卻讓他成功留住了已經爭奪過來的“咒”神像的部分力量,並且那第一道門,現在也已經為他所用!
而“咒”的這些舊部,隻認“咒”的氣息!
想到這裡,裴淩淡淡的說道“沒事。”
“啼”恭敬的說道“主上恕屬下直言,主上剛才,實在太冒險了!”
“王已然離開,另外兩位王,雖然與王有過約定,但究竟不比王還在的時候。”
“與其在外界給那兩位王乾涉的機會,倒不如索性讓‘鬱’跟那位後輩帶著幫手進來,爾後,將其一舉殲滅在此!”
“另外兩位王,無法乾涉王留下的小世界。”
“在這裡,主上可以恣意對待另外兩位王的部屬!”
裴淩聞言,卻是搖頭,從自己一路走來所得“咒”的傳承來看,其所留造化,看的根本不是實力。
而且,造化之中,情況叵測,往往自顧不暇,未必顧得上針對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