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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後休息一會兒就又要學。
大清早是文化課,之後一直到下午都是咒術理論相關。
依舊是那個穿奇怪長袍的老爺爺。
不知是不是我錯覺,感覺他這回視線在我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這讓我有些警覺。
謹慎地往不起眼的地方退了退,想要降低存在。
被五條悟眼尖發現了,以為我要走,有點著急地跑過來,踮了腳拽住我袖子,大眼睛緊張地望上來。
這回老者在我身上停留的視線更久了,還有些若有所思。
很討厭的注視感而且,直覺告訴我,莫名有種的隱隱的不詳。
五條悟卻是完全沒注意到這點,隻是仰高小腦袋追問我。“鯉鯉、”說得有些急,中間還嗆咳了下,但是很快又接上,“去哪裡”
“我不走,”我儘量小聲,俯下身幫他輕拍背順氣,“我就在旁邊,我幫您抱小貓,好嗎”
五條悟似乎對於突兀的敬語疑惑地愣了下,沒多問,隻是乖乖點點頭,還是很不安的樣子,兩隻小手都還揪著我。
直到旁邊的老者輕咳,提醒一句“少爺,到時間了”
他這才抓緊時間蹭一蹭手裡抱住的小貓,又埋下頭,用小鼻尖吸吸它,戀戀不舍交給我。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小貓入手的重量要比昨天輕。
而且看起來蔫蔫的,沒精神。
被五條抱住吸,換作以往早就用肚皮頂臉頰,拿爪子很抗拒地推開。
可是剛才一直沒動彈,好像很累的樣子。
被蹭毛也隻發出細弱的“咪”。
生病了嗎
我回想一下,記起今天早上抱懷裡,它好像就沒有太鬨騰。
以為是和自己一樣太困了,所以才安靜。
但似乎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更糟糕的是,貓咪最後真的在我手裡漸漸失去了氣息。
死掉了。
“鯉鯉鯉鯉”
直到五條悟伸手來拉我,我才回了神。
借由“蟲”所傳導回來的信息流,我看到了一些東西。
咒力幾乎耗光掉,身體不穩,險些往下栽。
好在五條奮力撐起身子,用小腦袋頂住我,這才沒有真摔倒。
“對不起,小貓它”我說。
五條悟看了眼,很快收回去,沒再看。
“知道了沒關係。”
他的表現很奇怪,能看得出低落,但格外地平靜。
似乎輕易接受了這現實,也沒像尋常應對這種情況的同齡小孩那樣哭出來。
但是,事情顯然比這更嚴重。
因為到了半夜,五條悟就突然發高燒。
我睡一半,被侍從叫過去,說是鬨著要見我。
草草披了件衣物就過去。
來到床褥邊,渾身滾燙、燒得迷迷糊糊的小家夥一下撲過來,就往我懷裡鑽。
仿若落水之人攀住浮木,他緊抱著不放。
我有點慌張,因為溫度實在太燙了,去摸他後腦勺,隔著發絲都能感到透出的熱,我都感覺再燒高些,他腦袋會冒煙。
“怎麼回事”我問旁邊的一人。
似乎是醫師。
“少爺他是六眼,”對方說,歎口氣,“常有的事。”
表情充斥著複雜。
沒有彆的辦法,隻能物理降溫。
一晚上,我守在旁,不斷更換濕毛巾。
生病情況下的小家夥比平常更黏人,就連去擰毛巾,再難受也要跟過來,好像擔心我會不要他。
人看著都已經暈暈乎乎,走不穩路,貼也要貼我腿邊,扒拉著,我往哪他去哪。
我知道他真的很不安,因為已經失去了小貓。
而且也並不是第一隻。
他確實是被這個家寵愛的。
也於是,每次隻要受傷,但凡隻是破損一隻手指甲,他的小玩伴都會巧合地“離開”。
當然還有其他一些原因
垂眸看看還在一直盯著我的藍眼睛,我將小家夥抱起來,揉了揉他追著我轉來轉去的小腦袋。
“睡吧,我不走,”我說,安慰的話也都還是乾巴巴,“我會一直陪著你,不會死掉的。”
見他還瞪著圓溜溜的大貓眼,我讓一隻蝴蝶飛出來,落在他睫毛。
因為重量,雪色的睫毛微垂下。
終於閉上眼,乖乖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