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籍的退讓叫時喻認真地多看了他幾眼。
如果不是清楚地感受到了他信息素中潛藏的落寞苦澀,時喻幾乎要以為自己弄錯了,溫籍對黎安的心思其實很單純。
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吧,因為認為都是apha,所以從沒將自己的感情往那種方向想過。
又或者,比起感情這回事,他更在乎避難所的安穩。
溫籍的心思,時喻不得而知,但既然他主動將自己放在了黎安兄長的位置上,時喻也不是不識好歹的,收斂了自己輕慢挑釁的態度,多了幾分敬重,“大舅哥放心,我寶貝著小長官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讓他受委屈?”
心抽動了一瞬,溫籍從黎安麵上轉開眼,視線落在時喻身上時沉了幾分,帶著挑剔,“我可沒認可你。”
長兄如父,嶽丈看女婿不順眼,正常。
時喻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管他溫籍怎麼想的,自己隻要小長官認可就行了。
他曾以這話嗆過溫籍,但現在麵對溫籍的挑剔,倒是沒有吭聲。
被小長官娘家人挑剔兩句也沒什麼,說不定能叫小長官再心疼點自己。
如此想著,他軟了眉眼趴在了黎安背上,懶散的調子帶著委屈,“溫副官可真是太嚴厲了,不想在他手底下做事。小長官收我做貼身助理怎樣?附贈暖被窩的那種。”
“時喻!”
本因著黎安的選擇,想試著去接納時喻的溫籍,聽見他這不要臉的話,當即黑了臉,“你彆太過分了!準你在長官身邊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寬容了,你以為親兵是誰都能做的嗎?你個來路不明,實力不詳的,如果不是長官慣著你,你該被丟去新兵營操練個幾年!”
心中無法排解的煩悶在此刻都化了火氣,溫籍吊著眼瞅著時喻冷嘲熱諷,“還有,你說過不會給長官帶來麻煩。所以,作為一個走後門的,你最好低調點。你完全可以相信,警備營裡想進親兵隊的人,對你強搶一個名額有多憎惡。”
時喻眨了眨眼,選擇對他的火氣視而不見,轉頭眼巴巴地去看黎安。
黎安清咳了一聲,還沒說話,溫籍已經轉頭將矛頭對準了他。
抿了抿唇,溫籍的聲音柔和了幾分,但到底嚴肅,“您彆太慣著他了。還是那件事,在您執政期間,你們的關係不能公開,這關係到十一區的穩定。在外最好也隻保持正常的上下屬關係,不可太親近。會叫其他人心生不滿,質疑您的公正性。”
時喻看著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忽然為自己先前的擔心感到多餘。
他不像是能追得到人的樣子,雖然憑地位和樣貌、能力,也不至於沒人要就是了。
垂眸看見黎安嘴角的笑,時喻剛放下來的心忽地警鈴大作。
他家小長官不會吃這種正經型的吧?
不知道自己的apha又在吃莫名其妙的飛醋的黎安輕勾了唇角,調侃,“行了,兄長大人。目前,還是做好你的副官吧。至少在解決克裡斯之前,我沒打算退位。你想我隱居後奪權,也請耐心地再等一段時間。”
“從未那般想過。”
雖然明知黎安在開玩笑,但溫籍還是答得正經,“隻要您願意,我永遠是您的副手。”
“時間不早了。”ega表忠心,心裡更不舒服了,強硬地插入話題,“不是還有會議嗎?”
黎安看了他一眼,好笑又無奈地捏了捏他手掌以示安撫。
時喻這才心情稍好,鬆開了圈著他的手臂,退開兩步,不遠不近地跟著他。既讓黎安時刻處於自己信息素籠罩範圍內,確保其他人的信息素不會沾染到黎安身上,又不會顯得過分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