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飯過後,程徹才打通了信彥的電話,交流了目前的情報。
信彥對於武德居然騙了自己,言語間也很驚訝。他也沒有來過密阿雷市參觀武德在這裡的道場,但他十分確信武德應該在密阿雷市,兩人有過視頻通話。
而且他不太相信武德會這麼無聲無息地死在密阿雷市,哪怕真碰到了什麼生死危機,那武德也一定會是搞個大新聞。
信彥建議程徹先算了,回金黃市上學去。等P1冠軍杯結束,他再自己去密阿雷市找人。
如果是剛剛從報社出來,信彥這麼和程徹說,那程徹十有八九就同意了。但是現在,向塗鴉藝術家草草學了塗鴉技巧(指怎麼把噴漆噴到牆上的水平),程徹信心滿滿,當然不肯放棄。
他決定用三個晚上,晝伏夜出,製霸密阿雷市的所有塗鴉牆。
【師父,注意接收消息,我在密阿雷市打廣告了。讓師祖看到廣告就給你回消息。】
晚上10點,出發前,程徹給信彥如是發了一條消息,然後背著一個背包就出了酒店。背包裡的東西包括一套幾乎無特征的運動服,一頂棒球帽,一疊口罩,還有滿滿一包各式噴罐。
找了一條無人的小巷,程徹更換完偽裝套裝,先將摔角鷹人放了出來,指著巷子裡的一副塗鴉,“摔角鷹人,你看,就是這種在牆上的,用漆噴的畫。起碼要像這麼大的。你飛在天上,指引我過去。”
這就是程徹三天覆蓋密阿雷市的信心之一,他頭上有“偵察機”啊。以摔角鷹人目光之銳利,飛的高度不太高,隻要有微光,它就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還可以通過心靈感應悄無聲息地遠程彙報給程徹。
“知道啦,”摔角鷹人卻沒有起飛。
程徹奇怪道:“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
摔角鷹人扭捏了一會,吞吞吐吐道:“這麼晚還要乾活,那明天是不是不用訓練啦?”
原來是想討價還價麼?程徹立刻點頭,“不用不用,我一向很公平的。”
當然不用,明天白天,程徹自己還要窩在酒店裡掛個“請勿打擾”的牌子補覺呢。這是拿本來就在計劃中的做法,當做福利來忽悠摔角鷹人。
“好的,”摔角鷹人雀躍地一飛衝天,“那邊就有,出這條巷子……”
“等等,我這邊噴完了再就過去。”
程徹拿出一罐噴罐,飛快地在彆人的塗鴉作品上噴上一行大字:
【武德,你徒弟喊你回家吃飯!】
字歪歪扭扭,醜的不行,甚至連噴塗的均一致密都做不到,隻能稱得上是大而矚目,完全算不上什麼藝術品。反而把原本一副精美的田園風景圖破壞得亂七八糟。
不過程徹也不在意,他的目標就是要引起轟動,標語有記憶點和病毒傳播性,從而讓武德知道信彥在找他,又或者是認識武德的人,能夠轉告他這個標語。
至於被破壞的這些塗鴉嘛,本來就是半非法的作品。他沒打算在彆人空白牆壁、景觀牆上噴漆,專找這種處於灰色地帶的塗鴉作品上噴標語。
下午那兩個藝術家也是在彆人的塗鴉作品上作畫。從他們那裡,程徹了解到,塗鴉圈的作品向來就是一層疊一層地覆蓋。如果你的作品長期不維護,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給完全覆蓋了。
這是程徹三天覆蓋密阿雷市的信心之二,他不追求什麼藝術性,完全就是簡單、快捷、粗暴的大字報、牛皮癬小廣告風格。
噴塗完第一麵牆壁,僅僅花了程徹3分鐘不到的時間,來不及欣賞自己的渣作。在摔角鷹人的指引下,程徹如風般掠下向一麵塗鴉牆。
偶爾遇到他的行人,隻是一眨眼的功夫,程徹就消失在他們視野裡,甚至會讓人自我懷疑,是不是出來太晚,遇到了什麼稀有的幽靈係精靈。
連續噴塗完12麵塗鴉後,在一個工廠外的一堵牆外,程徹意外碰到了正在進行創作的三名藝術家。
也不能算是意外,應該說是必然,程徹這樣做遲早會碰到彆的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