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牆麵塗料，一盞日光燈懸掛下來，被微風吹得晃晃悠悠，是不認識的天花板。
程徹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隨後鼻子裡鑽進的香氣又很熟悉，他試著坐起來，卻發現渾身還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腦袋還能轉，說明還活著。
微微側著，向下瞥過去，就看到自己正被打著吊袋，右手手指抬了抬，皮膚觸感的回饋也確實如此。
再多挪動一些，就看到一個穿著淡藍色t桖的少女趴在床邊，柔順的短發垂落，蓋住了白皙的小臂，原來是喬葵啊，難怪香氣這麼熟悉。
這個場景有些眼熟，上一次好像也是這樣。對了，就在一個多月前，石英市的關都決賽之後嘛。
既然她好像睡著了，那就不叫醒她了，程徹的目光越過喬葵，打開的窗外是悠悠白雲和碧藍如洗的天空。
乾淨的風景好像在提醒程徹，那個雲波詭譎的夜晚已經過去了。
“醒了？”
彼此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慶幸與關切。
“嗯，”程徹發現自己說話又輕又啞。
“醫生給你輸了血，現在掛的是營養液，還不能動哦。這次你傷的太重了，關鍵是失血，哪怕之後出院也得休息好久，我會監督你不能夠訓練的，就像一個普通訓練家一樣，老老實實的訓練精靈哪。”喬葵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還有複健的事情，我會指導你的，千萬不要逞強，複健和格鬥訓練是不一樣的……”
再一次聽到喬葵‘老媽子’式的言語轟炸，程徹心底莫名湧現出奇妙的幸福感，其實這會程徹也記不住，反正日常生活聽喬葵的安排就是了。
等她終於告一段落，去抓旁邊的杯子喝水，程徹忍不住輕聲問道：“娜姿怎麼樣了？”
喬葵咕嘟咕嘟地灌了小半杯水，放下杯子，笑著問道：“看到我失望啦？擔心她跑回金黃市去了嗎？”
“沒有！”程徹急忙否認。
“和病人開什麼玩笑？同辛茗老師一個學校畢業，就是容易沾染她的壞毛病，”娜姿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伴隨著涼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程徹看到喬葵的臉頰像是河豚一樣鼓了鼓，可愛極了，好像自知有點理虧，沒有反駁。
努力地側轉過頭，就看到娜姿走到了床的另一邊，黑色連衣裙搭配白色的泡泡袖和胸口大號白色蝴蝶結，漂亮得像是一朵盛開的百合花。
哐當。兩個銀色的手環被她放在床邊的櫃子上，上麵似乎還鑲嵌著不同顏色的寶石。
“這是什麼？”程徹看著有點眼熟，但是現在腦子處於遲鈍的狀態，一時想不起來。
“哼——”，娜姿不屑地冷哼一聲，“賣命錢。”
賣命錢？誰賣命了？程徹迷茫的不行。
“誰賣命啊？”他還是一臉懵逼地問了出來。
娜姿反複認真地端詳了程徹，懷疑他是不是受了重傷，把腦子傷壞了？如果壞了的話，找卡璞?鰭鰭‘返修’她肯定不樂意，那是不是得去找拉帝亞斯再來‘維修’一下？
程徹被她看的心慌慌的，縮了縮脖子，“乾嘛這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