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少帥!
外麵漆黑一片,隻能從聲音來判斷老太婆到底在哪兒。儘管她移動的速度很緩慢,但卻一直透著詭異,就好像她每一步都在改換著方位,時刻變化。
“嗒嗒嗒……”
“她到底在乾嗎?”連我都開始有些忐忑起來。
“直接衝出去把她綁了,一審不就完了。”果胖子在一旁瞎咋呼。
“小點聲!”我轉頭瞪了他一眼,“萬一打草驚蛇呢!”
這時候,老太婆正好從窗前經過,她抱著一個遺像,黑白遺像在慘白的馬燈下,那張人臉顯得很詭異陰森,一臉的怨氣和幽邪,兩眼蒙著死黑的陰影。
而她身上的一樣東西,猛地撞進我的眼中。
那是一雙紅色的繡花鞋。
然後她回到了正堂。
桌上還擺著那口黑鍋和四副碗筷,她一針一線的縫著那件黑棉襖,口裡念念有詞。沒過多久,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換上了一身黑綢繡花壽衣,腰係柳綠福安壽帶,撫著遺像道“老頭子你可來了,我給你縫件襖子,穿上不冷。那老墳裡陰涼的,穿上襖子就不冷了。”
“乖乖,她這是在做忌日?”果胖子從門縫中偷看到。
“過去看看。”我和果胖子潛行而出,來到她的窗戶底下。
卻不想,是因為我們的動作過大,還是老太婆的耳力驚人,我們才剛剛把窗戶微微抬起一些,那老太婆竟然抬起頭來,昏黑的兩眼望著窗外。
我一把拉下果胖子,躲在窗沿下。
屏住呼吸,隻覺心跳如鼓。
“走!”我附耳輕聲道。
兩人弓著身子,躡手躡腳地走。
“站住!”老太陰聲一喝,佝僂著身子,冷冷盯著我們,喝道“叫你們不要出來!叫你們不要出來啊!”
老太婆凶狠的咆哮,癲狂的揮弄著兩爪,似乎要掐死我們。
“媽的,這老太婆看著又瘸又拐,怎麼耳朵這麼好使!”果胖子暗自抱怨道。
“誰說不是呢!”我自知這回隻能認栽,連忙想著如何圓謊。
“老人家,我聽見您房裡有聲,所以、所以出來看看您是不是需要幫忙……”我強作鎮靜。
老太婆失魂落魄的轉身進屋,不再搭理我們,喃喃的說“該死的都死了,為什麼不該死的還是死了……”
狂風仍肆虐著小村,幾隻烏鴉撲哧地飛掠小院。
我和果胖子回到屋內,所有人沉默無語。
“這不可思議啊,這老太婆的耳朵咋真靈?”果胖子納悶道。
“我在意的不是這個,我在想進院時看到的麻臉少年是誰?”
“錯覺?”霍心蘭說道。
老太婆拐杖拄地聲在沉寂的夜裡分外清晰,“嗒、嗒、嗒…”,每一聲都像拄在人的心上,渾身都是毛麻的茸汗。
“老太婆像是在客廳裡來回踱步。”
“她這大晚上的做忌日是不是有病啊。”
“她沒病。”
老太婆陰著嗓子念叨著“老頭子,你可來了,我等了你十年了,哎喲,孫娃子,你也來了,婆婆還把棉衣給你留著……啊?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喔,知道了,你想要個媳婦。過幾天婆婆給你相個陰媒,看看哪家的女妞妞死了,好給你說個陰媒。”
“又是配陰婚,當時卓瑪也是差點被這封建迷信害了。”我心裡七上八下。
老太婆哼著古怪的山村老調“小家婆,打尖囉,紅繩繩,結個頭……家裡姑婆穿棉襖,啥棉襖,黑棉襖……”
苦捱到清晨,我們就連忙出院門。
昨天風雨茫茫,闖進村時沒有看清小村的全貌。這個村落有些老舊,稀稀落落的幾十戶人家在山坡上更顯得凋敗。不遠處一戶人家,門前老者蹲著悶聲抽旱煙。
老者蒼枯憔悴,麵色蠟黃,頭也不抬地抽著煙。
“你說這兒不會是一個鬼村吧。”一旁的霍心蘭經過一夜折磨,已經有些神經敏感了。
“那你是沒有在麻王溝待過,這裡的情況比麻王溝好多了,麻王溝裡的人各個變態、殘忍,說出來你可能連睡覺都會做噩夢!”
霍心蘭瞪了我一眼,恨不得將我撕開,“你少唬我。”
不多時,那老者坐起身來,走了進去,這時,旁邊幾戶人家木門咯吱一聲推開,出來了五六個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