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漢子長相醜陋,身形怪異,那身衣服像是幾十年沒有洗過,臉上汙垢,不是駝背就是蹩腳,兩眼盯著我們,掃了幾眼之後,就死死的盯著程逸芸、霍心蘭,兩眼放光,好像就從來沒有見過女人。
“這幾個人什麼情況,怎麼這麼猥瑣!”果胖子湊進來說道。
我刻意擋住那幾個人猥褻的目光,可那幾個漢子眼神怪異,竊竊私語。
“這個地方和麻王溝差不多,年輕的女的都逃走了,剩下的都是些男人,這地方幾年也不會來一個女人,這些男的自然看的眼都直了。”
村裡泥濘積水,天空仍然陰沉,遠方連綿的高原丘陵,雪峰霧繞雲環。
“難道這裡會是另一個麻王溝?”這裡的情況雖然與麻王溝極其相似,但是我還是隱隱有些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勁。
“難道是地形上不對?麻王溝在密林之中,人跡罕至便於隱匿,而這個村就在湖邊,四周都是山地,地形狹窄局促,但尚未與外界完全隔離。”我心裡嘀咕起來,“可是,這裡的人又都很古怪,村裡都是老弱病殘,這幾個漢子也都身患殘疾,還有那個已經死了的孫子,到底哪有問題?”
那幾個漢子不時偷窺程逸芸和霍心蘭。其中一個漢子掏著鼻屎,斜眼盯著程逸芸打轉,笑得及其猥褻。
程逸芸自然瞧都不瞧他們一眼,在我看來,若是沒有我攔著,這幾個人此時或許已經是幾個死人。
或者,在她眼裡已經就是死人。
但是,霍心蘭則真的有些害怕,可她越是害怕,這些人似乎就越滿足。
果胖子雖然跟霍心蘭不對付,但好歹也是熱血男兒,這護花之心自然不會少,看到這些山民漢子如此粗俗,也氣不打一處來。便貼了上去,那幾個漢子見到魁梧的果胖子,心裡自然忌憚,不過,這窮山惡水之地的人也不是嚇大的,竟然各自從腰間抽出一把尖刀出來。
幾個漢子瞪著果胖子。
果胖子不屑一顧道“你們幾個,是不是不想活了!敢跟胖爺玩刀,誰給你們的膽兒啊?哪來的自信?活膩歪了是不是?”
他這麼一扯開嗓門,那幾個漢子倒是識趣起來,或許是見我們人多,不敢冒險,憤憤地瞪了他幾眼,戀戀不舍地往程逸芸和霍心蘭身上瞥了幾眼,黯然離去。
我們一路走,離開村子。
一路上,湖泊碧藍潔淨,就像鑲嵌在神秘高原上的一顆瑰麗的寶石,遠山雪峰連綿起伏,宛如一環潔白的哈達,成群結隊的藏羚羊、黃羊、犛牛、野驢,儘情地享受著肥美的水草。
雄鷹盤旋在雲天之間,宛如高原天空的守護精靈。
又走了一段,前方浮出稀稀落落的民宅,像是到了鎮子。
可當我們臨近鎮子時,都大吃一驚,眼前的一切都似曾相識零落老舊的村舍無章地點散在荒山腳下,整村的殘疾和老人……
“我們又回來了?!”我一陣暈眩,“怎麼會這樣?”
“我們一路往北走,怎麼可能繞回來?”
我站在村頭心亂如麻,眼見就要天黑了。
“怎麼可能走錯?難道指南針壞了?”霍心蘭愕然。
“趕路時我也拿出指南針看過,除非連我的羅盤都壞了。”我拿著手裡的羅盤,皺起了眉頭。
這時,村頭躥出個跛腳的中年男人,頭發長得過頸亂如雞窩,一身破破爛爛的棉衣,光著腳,腳上全是泥。那男人一瘸一拐的走過來,那張臉皺紋滿布,顯得很蒼老,皺紋裡擠塞著汙垢,一口黃牙,汙濁的雙眼就盯著程逸芸。
“進村兒嘍!姑娘進村兒嘍!姑娘嫁到村兒嘍!”那男人突然興奮的怪叫,一路狂奔衝進村子,放聲大叫“姑娘進村兒嘍!姑娘嫁到村兒嘍!姑娘進村兒嘍……”
“這個地方看來沒有那麼簡單。”程逸芸神情冷峻的說,“附近肯定有磁礦,蘊藏量還不小,不然我們的指南針也不會失靈。”
“你的意思是這個村落的選址是故意為之?”我轉頭看向程逸芸,從她的眼神中我讀出了一種信息。
最近處的小院,木門敞著,裡麵走出幾個人,抬著擔架,黑布蒙著一塊長長的東西。
那個抽著旱煙的老者,以及那幾個剛剛偷看程逸芸和霍心蘭的猥瑣漢子……他們都站在老院門前,交頭接耳嘀咕著。
細看,那座院子就是昨夜歇腳的地兒,那擔架裡躺的人應該是那老太婆。黑布將擔架蒙著,一邊露出一隻乾枯僵白的手,那手裡攥著一條綠腰帶,就是那老太婆死前穿的壽衣係的壽帶。
還有,昨晚的那一雙紅色的繡花鞋。
像是被獻血染紅一樣。
“她……死了?”果胖子詫異道。
我一言不發。
情況變化得太快,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圍觀的村民議論紛紛“怎麼上吊了?”
“唉,李老太守靈守了大半輩子,怎麼一下想不開上吊了?”
“造孽噢……”
霍心蘭拉了拉我的衣角,說道“你咋了,倒是說話啊。”
“我們可能選錯了方向了!”
“什麼?什麼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