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少帥!
話猶未已,姒瑋琪、許倩和程逸雲走進來。
“所謂禮儀,都不過是一種形式,千百年過去了,有的形式發生了變化,有的形式卻依舊保留,說到底,形式其實就是一種內涵的體現。”
姒瑋琪一邊走,一邊說道。
眾皆愕然。
我會心微笑道“琪姐真有她的一套。”
眾人見姒瑋琪等人時候兩眼不住放光發亮,都訝然瞪著她們,靜待吩咐。
姒瑋琪微微一笑,道“各位請坐吧,無需拘束,今日權當是為大娘接風洗塵。”
堂皇富麗的大廳上,吊著藍色的精巧的大宮燈,燈上微微顫動的流蘇,配合著發著閃光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鵝絨的藍色帷幔,一到這裡,就給人一種迷離恍惚的感覺。
當古典樂抑揚地疾緩不同地響起來時,一群珠光寶氣的豔裝婦人,在暗淡溫柔的光線中,開始被摟在一群紳士老爺們的胳膊上,酣歌妙舞,香風彌漫。
我一開始有些恍惚,這不像是姒瑋琪的行事風格,這紙醉金迷的生活方式,一向是她所抵觸的,難不成這一次她為了迎合討好這些人,故意安排了這一出?
就在這時,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用細碎的腳步走到姒瑋琪麵前,行了一個很漂亮的屈膝禮,又回到原處。她提起裙子邊,好象要跨過一個水窪似的,用鞋尖打著拍子,在一片喝采聲中,像男人一樣放開腳步跳起來。
“倩姐,這到底什麼情況?”我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許倩微微一笑,“你就看好吧。”
然後,琴手奏起低調的快拍子來了,這種快拍子使那舞女離開了原來馬蒼鬆站著的地方。他哎喲了一聲,便嘴角咬住胡子尖,踢踢噠噠地跳起來。
“真沒想到這‘河南馬家’家主馬蒼鬆的舞技也是一流啊。”我雖然看不懂姒瑋琪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是,按照我對姒瑋琪的了解,這一定是她的特意安排。
馬蒼鬆舞蹈水平不俗,但是,那個舞女卻跳著一種不可捉摸的舞步,漸漸地馬蒼鬆的額角上便冒出了不少的汗珠,汗濕的額發擺來擺去,總是趕不上腳步。
“我明白了,琪姐這是在立威啊,表麵上是跳舞,但是這舞蹈卻著實不簡單,一會兒就讓人累得夠嗆,馬蒼鬆馬上就要支撐不住了。”
“那你想過沒有,為什麼要選擇馬蒼鬆,他不一直是支持琪姐的嘛?”許倩反問道。
“難不成他懷有二心?”
“這就是琪姐厲害的地方,她不選擇兩麵三刀的陳洪鬆或者史彆情,而選擇站在自己一邊的馬蒼鬆,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
“明白了,恩威並重。”
前麵擁擠著的人們的脊背擋住了後麵人們的視線。陳洪鬆雖然在第一排,但是史彆情卻被擋在了後麵,他隻能聽到連續不斷的鞋後跟的劈啪聲,好象是在燃燒鬆木板子,還有酒醉的客人的激昂喊叫聲。
“現在該給史彆情一點臉色瞧瞧了。”許倩狡黠一笑。
樂師竭力吹奏。大廳裡,人們隻看見臀部與胸口,在混雜的胳膊中間擺動。男人的臉上流著一條條的
汗水,一陣刺鼻的氣味從淌著汗的女人身上發出來。大家互相說著好話,爆發出嘹亮的笑聲,可是,最使人們高興的,是他們的腳有節奏地踏出舞步。
“你覺得姒瑋瑜接下來會怎麼應對?”許倩問道。
“姒瑋瑜跳舞怎麼樣?”
“我猜不怎樣!”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宴會裡的人愈來愈興奮。
另一個早已安排好的舞女從椅子後麵繞出來,突然握起沒有防備的史彆情的手,把頭擺向後方,伸出一隻腳,等候音樂的拍子。
史彆情還蒙在鼓裡,他原以為隻是隨機的安排,加之剛剛跳舞的馬蒼鬆是姒瑋琪的人,連馬蒼鬆也跳了,自己便沒有了防備。一聽到適當的音樂拍子,他就帶著快活的得意的神氣斜著眼睛看他的舞伴。
那舞女為等他準備好,突然間用一隻腳跺了一下,象皮球一般從地板上跳起來,然後拉著史彆情在舞廳裡飛旋起來。那舞女的舞蹈極其奔放,動作幅度很大,隻見她用一隻腳無聲地滑過半個房間,好象不注意那些椅子一般,一直衝過去,然後突然間叉開兩條腿,腳跟著地停下來,照那樣站了一秒鐘,然後用左腳跟碰著右腳跟又飛旋了一個圈子。
史彆情的舞技跟馬蒼鬆相比千差萬彆,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上麵,這舞蹈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噩夢,從一開始就是左支右拙,踉踉蹌蹌,東倒西歪,很快就是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史彆情自然想要暫停,但是,許倩怎麼會就此罷手。她一把拉起我的手,我猜測他要作什麼,便由著她牽引了。一開始我拉著她轉,一會兒用左手握著她,一會兒用右手握著她,然後他一膝著地使她圍著我轉,然後又跳起來,那末猛地衝向前方去,好象我要一口氣穿過整排的房間了,這時續簽突然停下來,表演了幾種新的出乎意外的步法。
引得場上的人陣陣呐喊聲。
所有人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史彆情身上,而轉移到了我們身上,自然也就沒有人關注史彆情的難受。
許倩巧妙地旋到椅子前,挺起身子,鞠了一躬。
“好,好,跳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