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會兒,那舞女才放手,史彆情終於得益鬆一口氣,再不卷纏其中,似有種解脫出泥淖的輕鬆感。
“累了吧。”
驀地史彆情醒悟地吃了一驚。
“還好,還好!”史彆情不由往身旁的美女瞧去。
這時候,我注意到場上的姒瑋瑜臉色開始略微有些不自然,她深知這是姒瑋琪故意設下的陷阱,要給陳洪鬆和史彆情等人一點臉色看看。
但是她此刻卻隻能忍氣吞聲,試問一個出家人跳起舞來又會是如何一個場景,即便姒瑋瑜舞技不凡,她此刻也絕不會站出身來。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我正要得意,姒瑋瑜卻又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方才臉上的不悅頓時煙消雲散,這也足見她的心理素質之強大,絲毫不為所動。
“這酒也喝了,舞也跳了,現在該說些正事了。”
場上所有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大姐請說。”姒瑋琪
不緊不慢地說道。
“《論語》雲‘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各位想必應該知道我此番為何而來,隻為一件事,那就是正名!”姒瑋瑜最後兩個字特地用了重音,絲毫沒有掩飾她的野心。
“好一個名不正則言不順,名不是名分不是權力,而是出師有名的名,聖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是持者為天下的心而說的,並不是為了爭一些權力。”馬蒼鬆冷笑一聲,“言不是言語、說話,而是立功、立言、立德三不朽中的言,如果動機不純,所立的著述便不合理。”
馬蒼鬆的這番話自然是說給姒瑋瑜聽的。
姒瑋瑜瞧了他一眼,說道“好一個為天下的心,我倒是想問問各位,天下是什麼?到底是禹陵的天下,還是天下人的天下,有到底是姒瑋琪的禹陵,還是禹陵人的禹陵?”
姒瑋瑜能言善辯可見一斑。
馬蒼鬆自然不敵。
姒瑋琪卻並不擔心,緩緩站起身來,笑道“禹陵自然是所有禹陵人的禹陵,我們都是一家人,從不分彼此,和衷共濟,風雨同舟。至於,名不正則言不順,我倒是覺得大姐多慮了,您若是非要正名,小琪倒是有一個建議。”
姒瑋瑜打量了姒瑋琪一眼,“什麼意見?”
“此事因龍陵帛書而起,也自當以龍陵帛書為終,如今七叔公已經駕鶴西去,當年之事的真相究竟如何,恐怕已無人可證,倒不如我們再來打個賭,就以這龍陵帛書背後的秘密為賭約,勝者為賢,統領禹陵,這總該名正言順了吧?”
眾人一聽姒瑋琪這麼說,紛紛議論開來,一方麵他們是吃驚姒瑋琪的決定太過草率,萬一失敗,豈不是滿盤皆輸,另一方麵是讚歎她的氣魄和胸襟,一點沒有摻雜個人利弊得失。
姒瑋瑜點了點頭,說道“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你容我再考慮一晚,明日一早,我們再來商討此事如何?”
姒瑋琪笑道“有何不可。”
“好,告辭!”
說罷,姒瑋瑜便轉身離去。
隨後,這宴會也便散了。
人去樓空。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今晚,姒瑋琪尤其需要人的陪伴。她故作堅強的表麵背後,也有著她不願被人知道的脆弱。
她也需要安慰和依靠。
“琪姐,今晚我陪你吧。”
“好。”姒瑋琪仍是那副淡雅如仙、飄逸出塵的寧恬模樣,感應到我的目光,抿嘴一笑道“你不用擔心,這是命中注定的一劫。”
“你有把握贏嗎?”
“沒有。”
我以為姒瑋琪應該是信心滿滿,哪知她的眼神中竟然流出一絲哀怨,我不由得身軀一震,呆瞪著她。
“琪姐”
姒瑋琪走前兩步,才優雅閒逸地轉過嬌軀,容色靜似無紋止水,淡然自若的看著我。
“傻子,你擔心什麼?”我像回到了在與她定情時候的時空倒流裡,與她再沒有半分男女緊密的關係,就若兩人間從未發生過任何關係一樣。
這是純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