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少帥!
墓道深悠漆黑一片。
或許是魙沒有把話說明,導致我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
“林坤,你怎麼樣?”黎靜扶著我,我卻幾乎都用不上什麼力。
我本來應該是一致穩重的步伐聲,現在夾雜了我虛浮無力的足音,和這幾個女人忽輕忽重的腳步,突然感覺到一股很不妥協的味道。
“等一下!”
“怎麼了?”
我臉色白遲疑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聲音?”
所有人都停下腳步仔細聆聽可是卻沒有任何異樣。
眾人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我,我正準備說話,忽然聽見了一陣斷斷續續十分低微的呻吟聲,好象從相當遙遠的地方傳來。
“就是這個聲音!”我連忙說。
“難道墓裡還有人?”
“這應該不可能。”雲蓉搖了搖頭,“除了我們和你們,沒有人知道這裡還有古墓。”
“話不能這麼說,如果沒有人知道古墓的存在,那這《葬經集》又作何解釋?不過,你這話說的也有道理,這古墓至少近些年來沒有被盜掘過的痕跡,所以我覺得”
“難道說,前麵不是人?”葉雨夢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要是在前麵遇到邪祟還真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我點了點頭,“這魙在墓道的前段位置,說明裡麵拿東西比這魙還要難對付。”
“我剛才就一直想說了,我們進墓道這麼長時間外麵的血腥氣怎麼還傳進來了?”說話的是筱姰。
黎靜曾說,她的鼻子對於空氣的變化很敏銳。
而常人在這麼長時間以後對周圍的味道都有點習慣麻痹了。
“古墓的機關不可怕,古墓的粽子也不可怕。”
“那什麼才可怕?”
“可怕本身才可怕。”
“你意思是我們不要自己嚇唬自己嗎?”
“是啊,在我們踏進這墓的時候,隻怕裡麵已經死了無數人,所以這裡麵邪祟叢生一點也不為過,我們既然為帛書而來,饒是繞不開的,隻能孤注一擲,所謂心誠則靈,說不定,能化險為夷。”
“哈哈哈,你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你自己信嗎?”葉雨夢笑道,“反正我是不信。”
“難得你還能笑得出來,笑得出來就說明沒被嚇破膽,那咱們就繼續走吧!”
懷著極度的憂慮,我們放慢了腳步。一麵是擔心接下來的路凶險無比,另一麵,又是擔心前方深邃的墓道深處有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但是再怎麼慢,再怎麼小心翼翼的挪步,該來的還是會來,該看到的還是看到了。
隨著墓道的深入,終於來到了一塊石壁前,我看到石壁上出現了簡單的壁畫,這些壁畫因為年代久遠,墓室又並不密封,顏色早已敗儘,隻留下一些單調的石刻花紋。
“這是什麼?”瑩芳發現了石壁上到處沾滿了暗褐色的血跡。
本來就模糊不清的壁畫,現在更是徹底的被這些血跡毀了。
“啊!”接著,葉雨夢一聲驚叫。
我定睛看去,原來,地上躺滿了屍體,橫七豎八一路延伸到了第一座蓬萊登仙門的門口。而這些屍體的死狀各異,但是毫無疑問都是暴斃的。
屍體上麵爬著的各種顏色怪異形態古怪的蟲子。
“這是”
“彆過去!”
地上的屍體有的已經麵目全非,有的更是支離破碎。加上到處亂爬的蟲子看得這幾個女的立刻偏開了眼,不忍再看下去。
可是我卻不得不仔細打量一下,死得究竟都是些什麼人。
我蹲下身子去翻檢屍體,強行忍著惡心,看著那一具具屍體,“這些屍體的打扮不像是這幾年死的,看這的確良的布料,怎麼說也有二三十年了吧。”
“還有這頭巾,看起來是苗族的服飾,這些人身份不明,但是從身上的東西看怕也是倒鬥的!”
“盜墓賊?”黎靜目光一凝問道。
“不好
說,從他們身上帶的工具,就能看出來隻是一般的土夫子,或者是些不出名流派的家夥,古代這個地方就是窮山惡水之地,而且多為苗寨,苗人盜掘這裡的古墓取得錢財也有可能。”
眾人冷峻的神情為之一鬆。
“倒也不是我看不起這些人,隻是中原自戰亂的一百多年來,戰爭和其它原因使得真正的倒鬥手藝失傳得非常快。即便是發丘摸金這樣的門派,也是凋零不堪,幾乎絕了後人、斷了香火。”
“近代以來,盜墓極度猖狂,但那都是軍閥統領的‘官盜’和民間的‘散盜’。民國年間,民間的土夫子數量已經不可勝數,至今更是泛濫成災,這些人不受門派規矩製約,唯利是圖,已經是一大禍患。”
“好了,現在不是聽你講大道理的時候,你說咋辦吧?”
“這說明一件事。”我站起身來,“二三十年前,也就是姒月如來到這古墓的那段時間,我們大膽預測一下,可能他們就在同一時間下墓,這些苗人與姒月如或許有著某種聯係。”
“可是那又怎麼樣?”
“現在確實沒有彆的線索,但這或許代表了某種隱情。”
我萬分小心的從屍體中間開辟了一條安全的通道出來。
不用問乾這個苦力的自然是我。畢竟,這裡隻有我一個男人,而這一大幫女人現在又都口口聲聲地說要與我生死與共,實在沒辦法去指揮她們乾這種苦力。
實際上,我一直很奇怪的是,姒月如當年和姒狻猊的賭約,為什麼要選擇龍陵帛書,除了這與“龍”搭邊之外,究竟有何深意,我一直不解。但現在這地方躺著的幾個苗疆人倒是給了我一個新的線索,或許,姒月如當年牽扯的正是這些苗疆人。儘管我現在查不出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畢竟我沒有事實來證明我的這種猜測。
“林淺,到底咋樣了。”
“沒事,這些人都沒有屍變,實屬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