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想要殺人滅口,一定是預感到了危險,那麼問題來了,老任,以你多年刑警的經驗,你覺得,是什麼樣的情況會令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真凶預感到危險。”
“被踩到尾巴了。”任永海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以我多年辦案的經驗,隻有一種情況符合邏輯,不管對方是通過什麼途徑,聞著風了也好、嗅著味了也罷,總之就是怕了。”
“哈哈哈,老任,你這個比方打的好,生動形象還一針見血,我也納悶了,按照常理,之前我們在調查太平間屍體失竊案的時候,並不能說毫無動靜,至少警方的調查都是擺在明麵上的,對方要是害怕,那個時候就該有所行動,但是偏偏那個時候他們沒有,顯得有恃無恐。”
“沒錯,你的這個懷疑我也有,我剛開始是覺得,會不會是因為在你的幫助下,我們順利地查出勞幼鑫盜竊屍體的事實,令對方坐不住了。”
我搖了搖頭,回答道“如果是因為勞幼鑫被查而引發的連鎖反應,從動機上就不夠明顯,至少說服力不強。”
“是啊,這確實有說不通的地方,第一,這個勞幼鑫如果真是同夥,對方害怕因為他而暴露對他進行了殺人滅口,為何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選擇時間更早、更加意外的方式,不是更有利嗎?第二,如果不是這個問題,那就另有緣由,在這個時間段發生,不得不令我懷疑是我的調查出了問題。”
任永海的這一席話,令我後背不由得發涼,“什麼?你的意思是有人走漏了風聲?”
“林坤,這也隻是我的猜測,我沒有懷疑的對象,也沒有任何依據,完全隻是憑自己的直覺,你想啊,我們找到那個公墓的事情,至今無人知曉,我們不至於在那個地方被人看出了馬腳,那唯一可能的就是在之後的調查上麵出了紕漏,而調查的過程中很多東西都是不能做到完全保密
的,完全有可能走漏了風聲。”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老任,這個事情咱們先不要在電話裡說了,你啥時候到西安,咱們麵談。”
“好,最多一個小時,我們見了麵再說。”
“好,你路上小心。”
掛斷電話,我深吸了一口氣,頓時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緊張感撲麵而來。
我坐立不安,實在沒辦法在家耐心等待。
一看手表,已經快到淩晨了,秋娍妍還沒有回來。
於是,我索性穿好衣服去酒吧找她。
我不打招呼就去了酒吧,秋娍妍感到很是意外,憑著她子夜黑狐的敏感直覺,她馬上意識到是出了什麼事情。
而我也很是意外,因為我看到酒吧裡,一個左手拿著雞腿,右手端著咖啡的胖子,正念念叨叨的往門口看去。門口,正好走進來幾個女大學生,讓胖子兩眼放光,恨不得馬上撲上前去。
“靠,這果胖子怎麼在這裡?”
果胖子現在做事從不跟我彙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哪裡鬼混。
“誰叫他是大爺呢!”我心裡暗罵了一聲,但也不敢聲張,這小子說不定將來會成為一枚重要的棋子,現在還不能過早暴露。
於是,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到了吧台。
看樣子,果胖子在這裡已經做了一個多小時了。身邊的盤子裡,雞骨頭都放了一大推。他似乎永遠都能變出來雞腿似的。而原本坐在他周圍的人,都遠遠地離開了。
而果胖子還不時的揮動著手中的雞腿問旁邊的人喂,老兄,吃雞腿不?或者是美女,哥哥請你吃雞腿……
而最鬱悶的,就是那個吧台上氣的嘴都歪了個美女店長——秋娍妍。本以為這胖子身著高貴,帶著大鑽石戒指,而且還點了店裡最貴的酒。結果這胖子變戲法的從懷中摸出一根雞腿,一遍喝拉菲,一遍吃雞腿,讓坐在他旁邊的客戶都一個個皺眉頭。
“你怎麼來了?”秋娍妍問道。
“那家夥什麼情況?”我裝作不認識似的,瞥了一眼果胖子。
“被提了,什麼樣的人見過,就是沒見過邊吃雞腿邊喝拉菲的人。”秋娍妍歎了一聲,“要不是看在胖子消費了很多錢,我早就將他從店裡趕出去了。”
“和氣生財,有生意乾嘛不做。”我隻好賠笑。
果胖子也早就發現了店裡的上至老板,下至服務員都用一種不善的眼光看著他。他卻一臉的無所謂,甚至還會衝服務員咧嘴嘿嘿一笑。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怎麼今天突然來看我了?”秋娍妍篤定自己判斷。
“我有點事情,約了人。”
“約人?”秋娍妍打量了我一眼,冷笑道“你的心可真大,要是約妹子出來,何不去彆的地方,難道是想要我吃醋嗎?”
“看你說的,如果是約會我還會來這裡嗎,更何況,我哪有妹子約啊,除了你,我現在誰也不約。”
“不跟你開玩笑,到底怎麼了?”
“任永海和我在查一樁案子,遇到點麻煩。”
“還是上次那件事?”
我點了點頭,說道“人馬上就到,我懷疑我和他都被人盯上了,就安排在這兒見麵,酒吧人多眼雜,不容易被盯梢。”
“你確實是有人盯梢?”秋娍妍對此頗為震驚,“她可是警察。”
我搖頭道“現在還準不準,未必是盯梢,但一定有貓膩,他查到的重要線索,不久前彆滅口了,消息一定是從內部泄露出去的,所以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