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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神魔戰 第307、永瑆締造妙曼景,懿澤迷途返正道(1 / 2)

曾聽說讀經文可以讓人平心靜氣,懿澤於是學著愉妃的樣子,閉門打坐讀經,可讀了幾日,她還是不能靜心。

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懿澤讀經不能走心,躺下也難入眠,在不知所以中,她又走出了榮王府。

剛走上大街沒多遠,她一抬頭,又看到了永瑆。永瑆正朝著她笑,她停住了腳步,不知該前進還是後退。

永瑆搖搖擺擺的走到跟前,笑容滿麵的看著她。

懿澤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態度麵對他,抿著頭發,很不自在的問:“你上次誤了早朝,沒受罰吧?”

“很慘啊!我被皇阿瑪打了五十大板!”永瑆想要賣慘,卻不慎笑了出來。

懿澤自然不太相信,問:“真的假的?”

“當然是……假的啦!”永瑆詼諧的笑著,探頭向懿澤耳邊輕聲說:“我本想試試你會不會心疼我,可見到你,我太開心,裝都裝不好,怎麼辦呢?”

懿澤無法回答他的問題,隻悶悶的問:“為什麼你總也知道我在哪?”

永瑆笑道:“一個人如果想見一個人,辦法總會有的!”

懿澤低著頭,不知還能說什麼。

永瑆又半玩笑半認真的問:“怎麼?你是不是也想我想的睡不著?”

懿澤抬頭瞪了永瑆一眼,還是無話可說。

永瑆忽然拉住懿澤的手,懿澤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也不辨方向,就在這茫茫黑夜中被他拉到了一個地方。

懿澤抬頭看,還是他們上次來過的那個詩社。

永瑆開了門,點上燈,將屋內各處照亮。

懿澤也走進門來,見裡麵空無一人,隻有些書畫在櫃中擺放、牆上懸掛著,各桌上都是些筆墨紙硯。

懿澤問:“這詩社是你開的嗎?”

“對呀!上次帶你來,本來想給你畫上一幅畫像,結果讓他們給堵的,直接把手都給寫酸了,又趕時間,什麼都沒弄成。我沒辦法,要躲人,就隻能是半夜了!”永瑆說著,已經鋪開筆墨,又搬來一個椅子,請懿澤坐下。

懿澤坐了,問:“你確定要畫我嗎?”

“要畫的!我又不能時時看見你,看不到你的時候,讓你的畫像陪著我也好啊!”永瑆看著懿澤,就開始提筆作畫。

懿澤看著永瑆作畫的樣子,腦海中浮現的還是剛搬到榮王府時,永琪為她畫肖像的那個場麵。懿澤癡癡的看著永瑆的臉、還有那畫畫的手,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的永琪。

永瑆不知懿澤已經出神,隻見她一動不動,便笑道:“你不必拘泥於一個姿勢,怎麼舒服就怎麼坐,你的樣子,我早已刻在心裡。”

懿澤聽到這句話,想到的也是永琪當年說的:“你隻管怎麼舒服怎麼坐,你方才的姿勢,我早已銘記於心。”

懿澤問:“既然你都記得,又何必大半夜帶我來這兒?你自己過來,也一樣可以畫的。”

永瑆笑答:“心情不一樣!作畫人的心情好,做出的畫才生動。”

懿澤淡淡一笑。

“我想要的,是一個生龍活虎的你,而不隻是一張紙。”永瑆又畫了一筆,這句話卻說得頗有深意。

懿澤聽得很明白,聽得出話中的另一層含義。

作畫畢,永瑆輕手輕腳的拿起,放在唇邊吹了又吹。

懿澤站起,走到畫作旁,道:“你畫的倒挺快。”

永瑆笑道:“我專心,自然快。”

懿澤問:“你要把這畫帶回家裡,還是留在這裡?”

永瑆搖了搖頭,笑道:“都不好,我帶你再去一個地方!”

說罷,永瑆從詩社的後院牽出一匹馬,先扶懿澤上馬,他也隨即上馬,坐在懿澤身後,快馬加鞭一路向北,直到一個牌樓下停住。

懿澤抬頭看到樓上高懸著一個匾額,上麵是“望春樓”三個大字,便問:“這個也是你的?”

永瑆道:“這個不是,這是八哥和他最愛的那個小妾王氏相遇相識的地方,八哥出宮分府,攢的錢不夠多,天天東奔西走的借錢,七拚八湊了兩三個月,就為把這地方買下來!買了之後,他隨時帶他的小妾來懷舊,可就方便多了!我臉皮厚,就跟他要了一把鑰匙,也沾個光!”

懿澤記起許多年前,八阿哥永璿逃婚,身為侍衛統領的福靈安被授命去捉拿,琅玦擔心不已,懿澤為此強迫瑛麟說出王若筠下落,據說福靈安最後就是在望春樓捉到了永璿和王氏。

永瑆拿鑰匙打開了望春樓的大門,帶著懿澤進去。裡麵漆黑一片,永瑆拿起門口一個燈籠,點亮了拿在手裡,引著懿澤往裡一直走。

借著微弱的燈光,懿澤看出這裡正中有一個高高的舞台,台後倚著樓,台子的另外三麵都是座位,顯然是看表演的地方。他們走過這台子,轉過台後的樓梯,上了樓,右拐進入一間房。永瑆又在這間房中點了幾盞燈,把整個屋子照的亮起來。

懿澤看著這個精巧的小房間,儘是櫃子架子,隻有一張書桌和椅子。櫃子上擺著許多書,架子上有時鐘、玉器、瓷瓶,架子櫃子中都夾著抽屜,不知道抽屜裡放著什麼。

永瑆就將懿澤的畫像掛在書桌的上方,笑道:“這間,是八哥給我留的屋子,不大,但還挺能放東西的。”

懿澤隻是笑笑。

永瑆又挑著燈籠,帶懿澤走回一樓台子後麵,指著一排掛著的衣服道:“這些都是那些舞姬、戲子上台穿的,王氏嫁給八哥以前也是這裡的舞姬。被八哥買下後,我們常來取樂子,我聽說你也會跳舞,要不要試試?”

“在這裡跳舞?”懿澤對這個提議感到有些意外。

“這有什麼?玩玩而已嘛!”永瑆就挑出一件舞裙,遞與懿澤道:“就這件吧,你穿上一定好看。”

懿澤接過,拿在手裡看了看。

“我到外麵等你。”永瑆說著,就先行去了台前。

這裡懿澤換了裝,走出來到台前,卻不太敢抬頭看永瑆。永瑆也不說話,從身上拿出一支長笛,緩緩的吹出悠揚曲調。

懿澤會意,就迎合著笛聲,繞著永瑆翩翩起舞。

這一舞,就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她初入宮闈時,皇後要她練舞、在聖駕前獻舞的那一段往事。

那天是皇後為永璟辦的滿月宴,懿澤蒙著麵紗,在一群舞女的擁簇中上場。台下的永琪,一直盯著她,目不轉睛的看。直到戲台突然塌陷,永琪飛奔過來,努力撐住塌下的木板,救了她和許多彆的人。

懿澤陷在回憶中不能自拔,漸漸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也不知永瑆去了哪裡,忽一下踩到了裙擺,險些跌倒,醒過神來,發現台子上隻有自己一人。

她環視四周,昏暗的光線讓她難以找尋彆的人影,正在迷茫中,隻見上空有許多花瓣落下,從她的眼前劃過,落在她的腳下。她抬頭望去,隻見永瑆正在二樓站著,一手拋灑花瓣,一手拿著花籃。

懿澤沐浴在飛舞的粉嫩的花瓣中,癡望了不知多久。

拋完最後一把花瓣,永瑆走下樓來,走到懿澤身邊,也看著懿澤。四目相對許久,永瑆的臉慢慢的湊近懿澤,他的唇也距離懿澤唇邊越來越近。

懿澤突然推開了永瑆。

永瑆尷尬的笑著,問:“怎麼?你……是不是累了?”

懿澤伸手撿起了一片地上的花瓣,摸了之後才意識到,花瓣是用布做的,不是真花。她又仔細看了看那個撒花瓣的人,看的很清楚,那人是永瑆,不是永琪。她的目光,漸漸由迷惘變得有些深沉。

“這個季節沒有桃花,這也隻能是假的……”永瑆半笑不笑的解釋著,那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僵硬。

懿澤站直了身子,語氣也嚴肅起來,道:“十一阿哥,如果這些天我曾給過你錯覺,讓你誤會,那麼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永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問:“為什麼說是錯覺?什麼叫做誤會?”

懿澤答道:“我想,我們是什麼關係,你和我心裡應該一樣明白,我們都僭越了。擺在我們之間的,不止是年齡的懸殊,還有叔嫂的名分。”

“我不介意。”

“我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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