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舟在晚膳前,去驛站傳話,預備著熱水。爺愛乾淨,每日就寢,必須沐浴。
晚膳結束後,輕舟再去驛站,傳話送熱水。驛站仆人提著熱水,跟在他的身後。熱水送到專用房間,仆人便離開了,輕舟去請蕭青曜。
他來到蕭青曜門口,看到重山像一尊,凶神惡煞的門神一般。輕舟故意咧著嘴,露出大白牙,笑的一副賤賤的模樣。
輕舟笑著,輕輕地叩了下門,“爺,熱水好了。”
蕭青曜尚未娶妻,沒有侍妾,連伺候的丫鬟都沒有。輕舟和重山雖是侍衛,不是近身伺候的內侍官,但他們擔起照顧蕭青曜的日常。
蕭青曜打開房門,手裡拿著換洗衣物,大步朝浴室房走去。重山立刻緊隨身後,蕭青曜停下腳步,“你們回去休息吧。”
蕭青曜吩咐完,直接走進浴室房。重山並未離開,站在不遠處,雙手抱劍,護衛主子的安全。
輕舟在重山跟前,晃來晃去,眉頭有些緊。醫師叮囑的話,縈繞在他心中,他心裡糾結著,要不要去那邊瞧瞧。
重山不耐煩的喊了句,“想去,就過去。晃的我頭暈。”
輕舟同爺的對話,重山都聽到了。那位小娘子能不能活下來,就看是否挺過今晚。
輕舟的小動作,被重山看在眼裡。他知道輕舟擔心那位小娘子,那是一條生命,他也不想多一個人枉死。
重山故意那樣說,他知道輕舟是一個順坡驢。果然,輕舟臉上露出一點笑意。
他振振有詞,“吃了爺的神藥,可不能白白死了。必須活下來,好讓她家人補償我們。”
“那,我去瞧瞧。”
輕舟說完,看了一眼重山,見重山沒理會他,識趣的快速離開。重山知道,輕舟這套說辭,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他們救人,向來不求回報,何曾索要過錢財。重山並未理會輕舟,繼續守在浴室門外。
輕舟走進房間,看到女醫師又在煎藥。他走到女醫師身旁,“白醫師,我來。”
他主動接過煎藥的活。此時,老嬤嬤端著一盤吃食,走進房間。
女醫師拿出針灸包,取針準備施針。輕舟搖著扇子煎藥,老嬤嬤在一旁伺候著。
房間內,三人身影,不停移動著。施完針,喂藥,擦汗,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小娘子。這一夜,很漫長。
翌日,清晨。
老嬤嬤早早醒來,她看到醫師趴在桌子上睡著,輕舟坐在靠椅上睡著。她慢慢站起身,敲了敲老腰。
她輕輕地走向床榻,看到小娘子臉色有了血色,伸手感受到氣息也變強了。看著將死之人,活了下來,老嬤嬤一臉的喜悅。
佛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嬤嬤咧著嘴,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線。她離開床榻,準備去方便。
她躡手躡腳的走著,輕舟騰的站起來,做出戰鬥之姿。他的這個反應,把老嬤嬤嚇得後退了兩步,身體撞到椅子,發出“咯吱”聲。
白醫師聽到動靜,瞬間醒了。她抬頭看到輕舟那個姿勢,一臉的驚訝之色。
輕舟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他跟在爺身邊,警惕之心,刻入骨髓,無意間露出警戒之勢。
白醫師調整表情,大步走向床榻,檢查著小娘子的情況。她麵露喜悅,“她活下來了。”
輕舟也向前靠近,看到床榻上的人,臉上有了點血色。他臉上也露出喜悅的微笑。
“已脫離危險,按時喂藥換藥便可,我回醫館了。”女醫師叮囑完,整理她的藥箱,告訴離開。
屋內隻有老嬤嬤和輕舟兩人。老嬤嬤小心翼翼地靠近輕舟,“小爺,我跟您告一日假。老婆子年紀大了,熬一夜身體有些吃不消。我家兒媳幫頂一日工,您看可好?”
“可以,嬤嬤辛苦了。”輕舟回應。
“謝謝,小爺。我兒媳以前在大戶人家伺候過,她定會照顧好小娘子。”老嬤嬤解釋著。
“好,有勞了。”輕舟應答。
老嬤嬤離開房間,輕舟也走到門口站著。沒多久,老嬤嬤帶著她兒媳來了,人看起來樸實本份。
“小爺,這是我兒媳,您可喚她李阿嫂。”老嬤嬤介紹。
老嬤嬤將白醫師叮囑事項,逐一告知兒媳。她再三強調,務必照顧好小娘子。
老嬤嬤交待完,便回了家。李阿嫂開始煎藥,輕舟看她忙碌起來,他也離開,去辦爺昨晚吩咐的事。
他在漢陽城大街逛了許久,跟著中間人看了不少租賃房屋。他最後看中一套兩進院落,左右沒有毗鄰的鄰居,環境清幽安靜。
一番談判拉鋸,最終滿意的價格租下房屋。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輕舟又在街上逛了許久,買了一些當地吃食。他繼續閒逛著,走到在隱秘的角落,他將一張紙給了一名暗衛。
暗衛接過紙,放入懷中。兩人密語幾句,便各自離去。輕舟又在街上逛了會,而後便回了驛站。
此時,蕭青曜和重山已在房間等候。輕舟他臉上掛著一副賤笑,他邁著小碎步,走到蕭青曜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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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這是漢陽城特產,您嘗嘗。”
輕舟說完,迅速打開包裝。他將美食擺在蕭青曜麵前,此時他又是一副狗腿子模樣。
“爺,房屋租好了,信也交給了暗衛,那位小娘子也挺過危險期。”輕舟一口氣交代幾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