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周圍響起一陣掌聲。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來了不少人,都是包工頭和工長。
包工頭是來看熱鬨的,工長則是過來盯著他們,彆讓他們亂說話。
“都來了?正好,大家一塊聊一聊!有什麼困難,都可以說一說,能幫你們解決的,我現在就幫你們解決!”餘慶陽衝周圍的小包工頭招招手,溫和的笑道。
這些包工頭,嚴格意義上不能稱之為包工頭,他們隻是帶著一些鄉親打工的工頭。
多的十幾二十個人,少的七八個人。
他們和農民工一樣,都處在建設工程這條食物鏈的最底端。
如果遇到不良包工頭,黑心建築商,他們是最慘的那一批人,是比農民工更慘的人。
我們看新聞,哪裡,哪裡有農民工因為薪資問題跳樓,跳河,上吊,這裡麵說的農民工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都是李山這一類小工頭。
因為,農民工就算是遇到黑心老板,最多也就是白乾一年,但是小工頭不一樣。
他們帶著鄉親們出來打工,就要承擔起討要工資的責任。
一旦要不回去,他們就要承擔來自鄉親的流言蜚語,輿論和良心的壓力。
更甚者,大年三十因為沒有要回工錢,被憤怒的親戚,同村鄰居把家給砸了。
這樣的事,真不是故事,而是真實發生過許多次的事情。
這是一群可憐又可敬的人,相比大多數農民工,他們更有頭腦,也更有闖勁,但是小包工頭,賺的不多,責任風險卻很大。
後世國家出台各種政策,但是這些小工頭,小包工頭,一直都被各項政策排除在外。
所以說,這是一群可憐人,也是一群值得敬佩的人。
“老板,你們現在搞得工地精細化管理,我們沒得賺了!”有大膽的工頭大聲喊道。
“是啊!老板,原來需要十個工的活計,現在要十五個工才行!”
“老板,我們也想乾好活,可是這樣子搞,真的沒有搞頭!我們都要賠死掉了!”
“那些紅帽子動不動就罰款,我這個月都被罰了兩千多塊錢了!”
工頭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提意見,提困難,一時有些亂哄哄的。
“兄弟們,你們這樣,我一句也聽不清楚!
這樣,咱們一個一個來!今天你們的問題不解決完,我就不走了!”餘慶陽站起來,站在鋼筋上大聲喊道。
孫健帶人上前維持秩序。
“你先來吧!”餘慶陽隨手點了一個工頭。
這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工頭,一身工作服,在所有工頭裡麵算是比較乾淨的,黃色的安全帽上有泉水二建的字樣。
從這位工頭的衣著打扮可以分析出,這是一位木工工頭,是泉水二建項目部的施工班組。
工地上,目前進場的四個工種,架子工、木工,鋼筋工、混凝土工。
架子工和鋼筋工,一天活乾下來,工作服早就臟的不成樣子。
工作服上的鏽跡,洗都洗不掉。
混凝土工更臟,打完混凝土,不光是身上,臉上,手上全都是崩的混凝土。
隻有木工,工作的時候,比另外三個工種相對體麵一點。
當然,這不是主要判斷依據,還有就是衣服上粘的鋸末,耳朵上夾得鉛筆,以及少了一根手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