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文是什麼人?”李曄揉了揉太陽穴。
“據汴州霍彥威來報,朱友文乃朱溫養子,擅征賦聚斂,頗有政才,深得朱溫喜愛,河中府有鹽池之利,是以朱溫留他在此收安邑、解縣鹽利。”薛廣衡道。
這不就是機會嗎?徐懷玉是硬骨頭不跟你玩行了吧。
李曄仿佛看到一塊肥肉擺在自己麵前,“命楊師厚一萬軍晝伏夜出,突襲河中府!”
如果曆史記載的沒錯,以楊師厚的能力,攻個河中府,應該不在話下。
一萬軍悄悄離開蒲州大營。
臨近天明的時候,前營忽然人喊馬嘶起來。
“徐懷玉真來劫營了!”李曄一陣興奮,若能留住此人,他的第一步戰略就完成了一大半。
懷著激動心情,等了一個多時辰,天快亮的時候,廝殺聲才漸漸停息。
高行周渾身是血,提著人頭到中軍大營,“末將幸不辱命,斬殺梁將。”
李曄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是徐懷玉?”
高行周搖頭,“此人斷後,徐懷玉退回城中。”
李曄心中歎息,多麼好的機會。
不過徐懷玉作為梁軍大將,能被朱溫放在前線,本事絕不會差。
也算一場小勝,至少能提振士氣,李曄安撫高行周幾句,便讓他先去休息了。
天色一亮,暑氣又跟著朝陽上來了。
一夜休息並沒讓唐軍完全恢複過來。
李曄帶著親衛都巡視各營,發現大部分士卒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
本來想給徐懷玉一個下馬威的,這種情況隻能展緩攻城了。
李巨川道“我軍疲憊,梁軍同樣疲憊,陛下可以令輔軍佯攻之,行疲敵之計!”
這種坑人的計策,李曄欣然接受,下令輔軍四麵圍定,鼓噪而進,大聲喧嘩,長梯、盾牌有模有樣。
開始梁軍還緊張兮兮如臨大敵的模樣,後來見雷聲大雨點小,也就漸漸掉以輕心了。
這麼大的太陽,這麼熱的天,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
再精銳的將士也扛不住老天爺的毒打。
到正午太陽正烈的時候,李曄悄悄換下輔軍,領拓跋雲歸領著五百武賁攻南門,高行周領著一千本部精銳攻東門。
城上梁軍還沒意識到危險的將領,三三兩兩躲著在雉堞的陰影裡大聲辱罵。
什麼汙言穢語都出來了。
不過梁軍畢竟是梁軍,唐軍靠近以後,擂木石塊弓箭還是如約而至。
但,城上懶洋洋,城下卻沒有,架起長梯,幾名武賁在前,快速攀城而上。
“殺!”一名武賁目光如手中的橫刀一樣閃著寒光,從長梯上一躍而起,如虎入羊群一樣跳入梁軍叢中。
熾烈的陽光絲毫沒有消磨他們的勇氣和戰力。
“殺!”又是幾名武賁登上城頭。
梁軍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
但為時已晚,唐軍武賁不同於普通士卒,優先挑選武庫中的甲胄、兵器。
有人是刀,有人是斧,還有人是錘……
這些人極具戰鬥精神,悍不畏死,一人獨戰三四名梁軍,還占了優勢。
城牆上梁軍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李曄在中軍大帳中看的一清二楚,深深為麾下有這樣的將士而自豪。
誰說天命不在關中?有這些猛士,沒有天命,也可以打出一個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