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出一個盛唐!
李裕肯定不能留在天唐府了。
李曄詔他回長安,還分彆賜賞了馮行襲、李承嗣名馬與精甲。
將作監不僅生產製式裝備,還按照李曄的要求精益求精,打造一些精良的盔甲與兵器,隻要在技術上有突破,就會受到皇室與大唐的雙重獎勵。
原本是想把太子放到河隴曆練一番,沾沾河隴的雄風與靈氣,體驗民間苦難,也體會國家振興的不容易。
如果他是可造之才,這兩年就會跟楊崇本、馮行襲等將結個善緣,把楊讚圖、趙觀文等人才收為已用。
這才是李曄對他失望的原因,不能透過表麵看透本質,政治鬥爭遠比軍事鬥爭險惡。
可惜李裕對女色和搞事的興趣,遠遠大過了政治。
還跟馮行襲鬨得不愉快。
連一個跟他利益捆綁在一起的人都能鬨掰,可想而知李裕無能到什麼地步。
有些東西是天生的,三百年大唐,宗室的基因卻是不斷的衰落。
想當初李淵、李世民,何等英明神武,還有李孝恭、李道宗等宗室將領。
但從玄宗開始,老李家就不行了,幾個有為的君主,國家剛剛有了起色,就吃起了丹藥,搞起了音樂,崇佛興道,沒有徹底切除大唐的病灶,隻求一個表麵妥協的中興,更彆談恢複往昔的榮光。
李裕的行為,在皇室子弟中並不出奇。
大唐有了起色,宗室站在雲端,不食人間煙火,不知民間疾苦,肯定是最先腐化的一批人。
儲君的問題其實也是大唐國運問題。
倒在這個問題上的君主不知有多少。
批閱了一些奏章之後,李曄回到後宮。
雖然沒有大興土木,但宮中修葺的有模有樣,至少荒草和殘垣斷壁都被清理了,李曄連自己的陵寢都停修了,宮中用度也儘量節儉,適婚宮女都放出宮去,沒有家人或是不願回鄉,就留在皇莊和武營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嫁人的時候,皇室還準備嫁妝。
宦官的數量也在減少,改用家世清白人家的壯婦。
年幼的宮女或是宦官,也送到武營培養。
倒不是李曄惺惺作態,而是一個後世人,怎麼也不習慣一大群人圍繞伺候著。
皇後這麼多年,依然有織布的習慣。
壽寧宮在暮色中一派祥和,織機的聲音令人心神安定。
現在李曄最怕麵對的就是皇後,李裕在皇後心中地位,可能還要超過李曄。
不過再難麵對,還是要麵對。
皇後見到李曄突然前來也很驚訝,剛要行禮,被李曄製止了,“沒有外人,不必如此。”
“陛下今日怎麼駕臨壽寧宮?”
今日按行程是去壽安宮宿寢。
前幾年還生龍活虎意猶未儘,這幾年為了身體而節製之後,對女色也就淡了許多。
“朕詔令太子回長安。”李曄盯著皇後清秀的臉龐,歲月已經在這張臉留下許多痕跡。
皇後大喜,“這、這太好了。”
平原躲在帷帳之後,怯生生的看著,似乎有些怕李曄了。
她的心思在誰身上,李曄差不多清楚了。
周雲翼為人穩重,倒也配得上她,諸將早就娶妻生子,唯有他心思都撲在軍中。
如今大唐宗室除了一個李嗣周,基本就沒有領軍之人,其他人要麼就是眼高手低的二世祖,要麼就是中庸之輩,既無眼力也無膽氣。
宗室力量薄弱,也是非常致命的弱點。
如果周雲翼成了駙馬,倒也是李唐的一大助力。
“平原難道不拜見父皇?”李曄咳嗽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