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若知情因何而起,又怎能一往而深,恨,亦如是。
江南上輩子有個一個偉大的夢想,就是當一名醫生,這樣,如果遇見欺負自己的人,先暴打一頓,打個半死,然後自己在親手給他治療,讓敵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種被毆打時的恐懼和痛苦,想死又死不了的絕望。
有句話這樣說,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人性慣於以最惡劣的心境去折磨人,那種興奮感,想想都帶勁。
此刻江南躺在地上如同一條死狗,一動不動,氣息全無。
儼然就是一具屍體。
“死了?嗬嗬,彆人死了我還相信,這個壞到腳底流膿的人類會死?”那婦人冷笑,道:“姓江的,我數三聲,你再不醒來,我先切掉你的胯下那隻鳥。”
“醒了。”江南睜開眼睛,茫然四顧,臉帶迷茫的道:“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
身上九個大窟窿還在流血。
那婦人上前點住江南身上幾處大穴,頓時汩汩而流的血水像變戲法一般停住,下一刻,那婦人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用手掰開江南的嘴,一粒粒散發著晶瑩寶輝的丹藥灌入江南的口中,就像吞黃豆一般。
“裝,老娘看你裝,九轉還魂丹,一粒就能夠生死人,肉白骨,老娘給你吃一瓶,再在你身上捅過十幾二十刀,方解我心頭之恨。”那婦人狠狠的道。
江南不自然打了一個寒顫。
“您饒了我吧,您如果再這樣折磨我,我就......我就撞死在你家門前。”江南梗著脖子道。
“死呀,你他娘的不是喜歡死嗎,一年不上吊自殺個五六次,你就不消停,你最後一次上吊,老娘不該踢斷勒在你狗頭上那根繩子,讓你死好了。”婦人微微一歎,終是有些感懷。
而此刻江南的身軀,那九個醒目的大窟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原來你還有自殺這種癖好?好有想法。”聶忍突然嘟囔了一句。
江南臉一黑。
那一次吊在樹上,其實前身已經死了,他隻不過鳩占鵲巢,占據了一具軀殼罷了,至於前身為什麼總自殺,江南似乎猜到了一點,不敢確定。
“管事,將這兩位帶往客廳好好招待,我跟老朋友敘敘舊。”婦人將那把梅醫雪的長劍扔給梅醫雪,然後回頭對身後的管事吩咐了一句。
梅醫雪何等聰慧,從這婦人種種表現來看,她跟江南或許不僅僅是舊識,隻怕還有更深的淵源,而聶忍雖然二,但不傻,顯然知道兩人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要談。
“你...好自為之。”聶忍說了一句,跟賀府管事離開。
梅醫雪隻是望了一眼江南,便不再說話,亦跟著離開。
待人群都散了,婦人一腳踢在江南的臀部上,然後拎著江南的衣襟,就像老鷹拎小雞一般將江南拎著就走。
“老娘現在是金丹境大妖,虐你就跟玩似的。”婦人趾高氣揚的道。
江某人表示很委屈,堂堂七尺男兒,這般屈辱,枉為男人呀,打又打不過,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叫戰略性認慫。
穿過蜿蜒曲折的走廊,假山涼亭。
婦人在一處幽靜的小院前,將江南放下。
江某人左顧右盼環視四周,有些猶豫的對婦人道:“你不會是在屋內埋伏五百刀斧手,摔杯為號……”
婦人白了一眼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