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區區二品將軍,你竟敢如此頂撞本王?”
大皇子怒不可遏,他萬沒想到,他苦心提點,這韓衝居然當著這麼多人麵,如此直言衝撞,讓他如何下得了台。
諸多皇子,除了五皇子麵露不忍,八皇子沉吟猶疑,餘者俱都冷笑袖手旁觀,眼看著兩者針鋒相對,韓衝攜老漢絲毫不停,朝鑾輿方向行去。
大皇子此刻也是進退兩難,若是彆的三品將軍,哪怕是千牛將軍、中郎將,他也敢將之鞭策。
但此人卻是當著他的麵斬殺毗盧十二王子的韓衝,他又如何敢如此施為,麵對韓衝倔強冰寒目光,他的手腳皆有些發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前者擦身走過。
身在鑾輿中老皇帝將此幕看在眼中,竟有些發怔,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定神望去,韓衝已攜老漢行至輿前。
“住駕。”
整條輿駕儘皆停步,皇帝走出輿車,平靜看下。
“啟奏聖上,末將韓衝稟奏,南方數州曆經蝗災,流民數百萬,儘是餓殍,懇請聖上命州郡減免稅賦,開倉賑濟,剪除蝗群。”
“哦?
傳靳閣老。”
“老臣參見陛下。”
“靳愛卿,為何南疆諸州蝗災蔓延,朕未曾接到奏報?”
“稟聖上,老臣亦未曾接到門下省知會,或許蝗災突發,諸州刺史還未來得及奏報朝廷。”
“嗯,諸位皇兒,列位愛卿,你等對此事如何看待?”
“啟奏父皇,蝗災自古屬於天災,父皇乃是天子,可沐浴齋戒,開壇設法,祈求上蒼撤去。”
韓衝心中愕然,看向說出此等謬論的五皇子,而其餘諸皇子也露出深以為然神色。
“五殿下誌慮忠純,所言大善,再輔以免賦賑濟,蝗災可迎刃而解。”靳閣老亦點頭讚許。
“嗯,即刻擬旨,免蝗災過境州郡賦稅三年,開啟州庫賑濟,不得有誤。
築造香台,明日午時,朕親自殺牲祭天。”
“聖上,蝗蟲乃凡間害蟲,又與上天有何關係的,理應剿滅之才是,否則蝗災將持續蔓延,禍害百姓更甚。”
韓衝沒料到,老皇帝居然真的要設壇祭天,趕忙諫道。
聞聽此言,不止諸皇子、重臣錯愕,便是老皇帝亦略顯怒色,他方才下旨祭天,此子竟敢如此胡言!
“大膽韓衝,不止當眾衝撞本王,居然還敢蔑視天意,其心可誅!”
大皇子心中一喜,立加怒斥。
“韓將軍,朕念你專職司事,不諳世情,且先退下,此等祭天大事,萬不可胡言,以免影響國運。”
老皇帝擺擺手命道。
“聖上,末將願主持滅蝗大計,若不能剿,甘領責罰!”
“混賬,韓衝,你竟敢屢屢違逆聖意,還大言炎炎誇口剿滅蝗災,莫非是得了失心瘋不成?”
此次不止大皇子怒急斥責,餘者俱群情激憤,嚴加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