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是個很不服輸的性格,她在現世也是如此。
聰明、冷靜、也常常自詡熱血。
娘的。
這輩子不打回去一劍,她就不姓阮!
胃裡還在翻騰,阮蔚艱難的咽了下去。
豐無涯已經出劍了,蕭玄同又是先她一步,接住第一劍,又是二人碰撞時的錚鳴。
第二劍、第三劍……
“咦?”豐無涯訝異道,蕭玄同比從前接的多了,但他還是搖搖頭道,“有了師妹,你倒學不會躲了。”
這次蕭玄同飛的比上回還遠,摔進地裡時重重的聲響砸進了阮蔚的心裡。
那頭摔完。
風聲撲麵而來。
阮蔚這回立刻向後一步,手裡靈劍收勢,師尊的第一劍,她是接不住的。
豐無涯挑眉,蔚蔚到底比老大那個愣頭青聰明。
記得蕭玄同當時,足足挨了三天打才學會躲。
沒辦法,他是天生強種。
蕭玄同的劍,是一往直前的破軍劍意。
雖是他教出來的,但和豐無涯其實承的不是一道劍意。
阮蔚倒是會避短。
可還是太小。
她隻來得及後退一步,小小的人兒,這一步還不如豐無涯腳大。
木劍仍是不留情麵的將她挑飛了。
仍是巨力襲來,這次心神放在躲上,擋的不好,指骨處被劍柄蹭了一下,人倒飛出去,阮蔚還有閒心在想,好歹這次師兄不用去撿劍。
仍是蕭玄同躍起,將阮蔚提溜住,放在地麵。
阮蔚落地,又是一陣反胃,兩次重擊。
腿都軟了。
蕭玄同要來扶她,阮蔚擺擺手,自己撐著靈劍顫顫巍巍爬起來,站直後身子還在打抖,她個頭還沒長成,看上去倒和靈劍差不了幾尺。
一刻鐘後,豐無涯又是一劍劈來。
兩人就這樣被挑飛了一次又一次。
後麵幾次,蕭玄同已經不能在阮蔚落地之前接住她了。
阮蔚先是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大馬趴後,而後總結經驗。
飛起來,先抱頭,再縮起來滾幾圈,落地上一點兒不疼。
……
說是早功,其實是完完整整挨了一上午的揍。
已經記不得是多少次摔了,阮蔚腦門上全是星星。
“行了,今日到這兒吧。”
豐無涯將木劍收起。
聞言,阮蔚半點形象沒有,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
蕭玄同比她好些。
起碼還倚著渡鴉站的穩穩當當。
豐無涯好笑的走過去,迎上阮蔚瞬間戒備的眼神,“怎麼,不是要學劍嗎?”
“咳咳——師尊,可沒說,是,這樣學劍。”
風太大,吹的阮蔚話都捋不直舌頭。
“劍修,”豐無涯指了指自己,隨即又將阮蔚一把提了起來,“都是一劍一劍打出來的。”
“吃了一劍,就知道這劍該怎麼擋。”
“我也是你師祖打出來的。”
“他當時可不會給我們一刻鐘休息,飛走一個接著飛,經常剛爬回來就又飛走了,你二師叔最抗揍,他飛的最多。”
遠處朝見,“我與師兄,半斤八兩。”
他說話間,封禁靈力的陣法也關了。
靈力重新在身體裡運轉起來,山上的寒風漸漸沒了感覺。阮蔚原本蒼白的麵色瞬間和緩了許多,身子也不發抖了。
“我知道了師尊。”
阮蔚若有所思,“但是二師伯是體修,也要學劍嗎?”
“自然要學,”豐無涯替她拍了拍絨衣上的土屑,笑著道,“蓬萊出去的人,哪有不會劍的?不論你修什麼,劍總是修士能自保的最後手段。”
“天下大道,劍修隻是以劍入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