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
侍衛們押了一魔修回來。
這魔修果然被藏在阮仲院裡,被下了咒鎖住了手腳。他手腳處皆有傷口,烏血滴滴灑在路上。
阮萳之緩緩走出,神色掩不住恨意,“聽聞萬魔穀封印破了,又有多少舊魔向著阮家轄地逃來。阮河,你需要世家宗門將這筆賬一一對算嗎?”
阮河張口又閉。
他到底是沒有辦法再辯駁了。
他默認了。
阮家老祖氣極,“孽畜!”
他長臂一撈,阮河立即被吸到他手裡,阮家老祖想也不想,一掌轟向他丹田靈根處。
“啊啊啊啊啊啊啊——”
碎裂聲響起。
阮河刺耳的叫聲回蕩在每個人耳邊。
他的靈根,碎了;他這麼多年為了得道所鋪墊、謀劃的一切,皆是碎了。
遠處影影綽綽的笛聲停了一瞬,似驚愕,似最後一刻的悲憫。
大局已定。
靜乾,“人,我帶回萬劍宗審了,閣下沒意見吧。”
阮家老祖還有什麼好說的,隻揮揮手,隨她去了。
得了應允,靜乾手一揮,阮河瞬間被一道長鏈鎖住脖頸。
可阮河還不悔過,他像條死狗般攤在地上,滿目恨意緊盯著阮蔚,“你,很好。”
他閉上眼,“我鬥不過你——”
忽然,阮河猛地仰起身來,看上去實在瘋癲,他衝著阮蔚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噬心散可沒有解藥!”阮河滿頭青筋暴起,“我是輸了,可你也彆想活!先天靈體給我陪葬,我不虧啊!我不虧哈哈哈哈哈哈哈!”
“阮蔚!兩年,你隻有兩年可活——”
“啪——”
蕭玄同一劍鞘就將阮河嘴抽歪了。
他神色萬分厭惡,“閉上你的嘴。”
阮萳之則一把將妹妹攬進懷裡,不讓她對上阮河那滿是怨毒的眼。
他終於有些泛起淚光,垂眸恨極,想過阮河惡毒,卻實在沒想過,噬心蠱竟然是沒有解藥的。
那他的妹妹要怎麼辦。
她才十六。
兩年後也不過剛成年。
阮蔚被他抱的很緊,她感受到阮萳之身軀的顫抖。
她輕拍著阮萳之的背。
“彆擔心,他說沒有就沒有嘛?還有兩年呢,咱們慢慢找唄。”
反正原著裡她最後還是等到了救命靈丹的,隻是原主戀愛腦,主動將救命的東西送給了男主。
這輩子她可沒長一點戀愛腦。
腦都多餘。
阮蔚這話瞬間給阮萳之鼓氣,他抽抽鼻子,點頭,“是,我一定會找到的。”
嚴格上說,阮萳之已是成年男性模樣了,他看上去甚是堅韌、仿佛天地塌了他也會堅定地替阮蔚撐起一片天。
“好。”阮蔚輕笑,“我知道哥哥一定能找到。”
罪已定下。
阮河已然被靜乾打的滿頭包——
遠處昏死的阮仲也被阮家侍衛押走了,同樣的,阮河關押的那魔修也需要等待十大宗的大審,滿場賓客皆是被阮家老祖客氣的請了出去。
阮蔚,“老祖,可否讓我取些魔血?”
“三師叔入藥有用。”
她沒有多說用處,隻將用處推到崔晏君身上。
反正崔晏君白發巫醫的名頭響徹通州,她修醫、蠱、毒,要魔血入藥也是常事。
阮家老祖此時對自家這個天生靈體的嫡係天才可稱得上是百依百順。
既然阮蔚開口討要,他忙不迭道:“自然可以。”
“師兄。”
阮蔚喊了蕭玄同一聲,蕭玄同了然點頭。
知道阮家還有私事要處理,蕭玄同便領著常懷瑾、握瑜一塊去了。
終於。
阮萳之緊緊握住了阮蔚顫抖著的手。
那時慘案發生的太突然,父親戰死,留下的死士們為助他二人出逃亦是暴露戰死,年幼的阮蔚又中了毒,唯有留在蓬萊這才得了一線生機。
阮萳之隻能蟄伏。
他們當時年紀太小,最大的庇護傘被親叔伯撕爛。
四年來,他忍了又忍,耐著性子在暗中蟄伏,收集證據。
大仇得報!
阮家老祖悻悻然走到阮萳之、阮蔚麵前。